一时候，青虬心头烦躁不已，又想起自赵兴祖戒指中发明的那些元丹，眼中透出几分阴狠，厉啸间一道青芒冲天而起，自那如钩残月前划过，直飞远空。
说话间他眉头一皱，看向空中残月，恰都雅见青芒一闪，沉声道：“妖族一贯不出世，这妖孽为何深切人族要地？”
元清摆了摆手：“喝不来……咦？”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帝才欠了欠身坐起来。
楚帝脸上终究暴露几丝浅笑：“也别希冀太高，只不过闲来无事，下一手闲棋罢了……城外那人查清了吗？”
……
固然他行得极慢，楚帝也不催促，只等他渐渐走到床前，玉盘上的水汽在这时刚好散完，暴露一颗青色珠子，转动间牵出道道雾气。
如水星月光芒下，茫茫大山分外喧闹。
丞相摇了点头：“来源不明。”
见元清皱眉，善存笑道：“真人无需多虑。我们道门修行不易，妖族修炼更是难之又难，许是大妖寿元一尽，妖族后继有力了吧……对了，我见你对那杜决偏疼有加，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善存叹了一声，摸出一颗火红珠子放在了石桌上：“这是在若离遇袭的处所发明的。”
那“丞相”抬了抬眼皮，慢慢道：“如果吃颗丹丸便能飞升，那些道人又何必修炼？此丹凝有水属真元，于陛下龙体还是极有好处的。当然，再好也比不上妖族元丹，要不老臣……”
但楚帝却并无称心，又是一叹：“毕竟只是苟延残喘……丞相，事情如何了？”
楚帝眼中隐有怒意一闪，随后倒是一黯，他长叹一声，张口一吸那丹丸便飞入口中，一层水汽渐渐自他身周溢出、袅绕回旋，黑瘦脸上的皱纹都被那水汽津润得伸展开来，明显极其受用。
元清一看，见那珠子状若透明，内里如同有着一团熔湖在迟缓流转，模糊透着热力，他目光一凛：“妖丹？”
善存微微一笑：“真人修为通天，又有何惧？实在不止青云宗，很多门派都有此举。”
只是在青虬的眼中，星月光芒里另有着丝丝缕缕的紫气垂落人间，漂渺无定、妖异非常。
善存却又是一叹，收了那枚妖丹：“若不是六合元气越来越淡、我辈修行艰巨，青云宗又怎会火中取栗？我们又何至于大开门庭来人间收徒？”
星空浩渺、残月如钩。
元清哼了一声：“这头一开，如果道门中人全都效仿青云宗的话，只怕人妖之战就不远了……”
“呈上来吧。”
一个声音自黑暗中悠悠响起。
元清表情稍好，咧嘴笑道：“若离暗里结识的朋友，我怎会不暗中刺探？这小子心狠手辣、失势不饶人，很有道爷当年风采，并且脑筋够快，我天然喜好。”
元清一愣：“妖丹虽可精学习为，但人妖有别，摄取妖丹于道基有损，莫非他们都不清楚？”
楚帝眉头一皱，却不再说话，挥了挥手翻身躺下。
善存却昂首看向夜空，悠悠道：“已有三百多年未曾听闻有人飞升了……即便贵门云扬掌门有望证道，于大多数人来讲倒是痴心妄图，他们那里希冀得道成仙？道基损与不损，又有何妨？有外力借助，能强上一分便是一分，还能藉此多活些年代。”
“此次没抓住贫道吧？哈哈哈……”
丞相悄悄看着假寐的楚帝，过了好久才躬身一礼，在间隔极长的“笃笃”声中渐渐隐入暗中。
……
楚帝拿起珠子看了一眼，却又放入盘中，叹道：“丞相，那些道人都说过，此丹虽能延年益寿，却长生有望，更不消说冲破飞升，朕服它何用？”
善存点头道：“当初我遇见他时，他与师友正在和一只僵尸存亡大战，固然有些不良风俗，想来大是大非还是能掌控住的……如此说来，与真人倒还挺投缘，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