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文轩!你家也是做买卖的,跑来砸老子招牌,是找死吗?”
没过量久,那男人却皱着眉头走了出来,一边衡量动手中布袋,又扭头看向粮米行,叹了一声:“粮价涨了……回家后爹陪你去采甜果好不好?”
但民气的炎热却在赌坊中越演越烈。
不知甚么时候,本来守在雅间外的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出去了,他们见刑虎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冲向发疯的杜决,从背后一腿蹬出,杜决顿时扑倒在地,被两个大汉摁住。
“呸……”
一天糊口所需都要趁着风凉出来采办,而那些卖菜卖柴卖山货的乡民更是天不亮就赶了过来,只为占一个好点的位置,卖完以后买点粮米油盐早点回家,如果有充裕,还能给家里小孩带一包糕糖。
“我杜决说到做到!”杜决起家恨恨道,又瞥见骰盅里的三个一点,怒道:“太他妈的邪门了,连开十几把小……”
小男孩一脸懊丧,小嘴一瘪哭道:“爹哄人,都说杜家从不涨价的,呜呜呜……我去问杜掌柜。”
“冲她发甚么火?”
“他只要一小我,上!”
就在这时,一人蓦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身形一闪。
小男孩欢畅得跳了起来,拉着男人的手就往粮米行走。
众地痞只觉到手中棍棒如同被山岳砸中、手臂一麻棍棒脱手,有被直接打中的顿时筋断骨折,惨叫倒地。
垂垂的,那微小声音也没有了,模糊传出一声惊呼:“虎哥,他是死了吗?”
杜决面前一黑寂然坐下,一个轻纱女子赶紧将茶水递给杜决,柔声道:“杜公子,下把你必然会赢……”
“砰砰砰……”
坐在杜决中间的白衫公子站了起来,叹道:“决哥儿,看这模样你也不筹算玩了,我们的帐……”
见赵兴业如此放肆,人们连连点头就要散去,另有人喃喃道“杜决也没这么欺负人”……
“砰砰砰……”
杜决咬牙道:“二哥,明天我去借点银子再来回本,你放心就是。”
虽是炎夏,日落以后、群山环绕中的陵城还是很风凉的。
坐在杜决劈面的,是个黑黑瘦瘦的男人,三十多岁,恰是四海赌坊的店主刑虎。他看向杜决呵呵一笑:“杜少爷,你就是看出花来,还是三个一点。”
赵兴业大怒:“老子没闲工夫给你解释,但砸人招牌划一毁人流派,老子就是打死你,去了县衙也有话说。给我打!”
那瘦子正冲要出来,一看店头招牌,又是一声吼怒,踮着脚扁担几戳招牌掉了下来,他捡起招牌在膝盖上一磕撅成两截,扔到地上一脚踩住,扁担一指怒骂道:“赵二,给老子滚出来!”
刑虎却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笑道:“谁晓得这骰子是那里来的?哈哈哈……赵二,想要产业又何必遮讳饰掩?借券在手,就是去衙门也占理!”
而被赵兴业带着赢了几次钱后,杜决很快迷上了打赌……
赵兴业啐了一口,见街上人群对他指指导点,他眼睛一翻一声大喊:“看甚么看?今后陵城粮价就是我赵家说了算,你们要买趁早、不买滚蛋!”
他俄然一把抓起骰子,狠狠向地上一砸,“啪啪”几声,骰子四散裂开。
就在杜决爹娘离世以后,赵兴业却主动和杜决交友,酒色开路极对杜决胃口,也不谈粮价的事,两人很快打得炽热。
大厅中,赌徒们攥着银钱,通红的双眼盯着骰盅,大声喊“开”、亢奋不已,狂热的声浪就连二楼雅间都能闻声。
原杜家粮米行外,一个憨头憨脑的小男孩不幸巴巴看着他身边的乡民,那男人扛着扁担哈哈一笑:“好,买完米后,爹带你去点心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