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大响中,小男孩顿时大哭,赵兴业一把提起扔了出去,骂骂咧咧道:“哪来的小兔崽子,瞎叫喊甚么?倒霉!”
而被赵兴业带着赢了几次钱后,杜决很快迷上了打赌……
但只听一声怒喝,阿谁肮脏少年直向身前地痞冲去,肩头一沉,轰然闷响中那地痞巨震飞退,少年伸手接住落下的棍子狠狠一抡。
闻声赵兴业的张狂大笑,杜决肝火中烧,头一弯,狠狠一口咬上赵兴业小腿,赵兴业一声痛呼赶紧摆脱跳开。
赵兴业顿时一慌,看向刑虎。
瘦子大惊,见对方人多转头就跑,但已被围住如何跑得掉?
凌晨,恰是陵城人最多的时候。
他翻身站起,抓起椅子狠狠砸向赵兴业,“砰”的一声椅子砸得四散,赵兴业一个踉跄猖獗厉喝:“杜决,你完了!快帮手,打!”
赵兴业按着额头,指缝中鲜血流下一脸狰狞,他捡起椅子腿厉声道:“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噢!”
他俄然一把抓起骰子,狠狠向地上一砸,“啪啪”几声,骰子四散裂开。
“爹,我要吃糖……”
“砰砰砰……”
众地痞只觉到手中棍棒如同被山岳砸中、手臂一麻棍棒脱手,有被直接打中的顿时筋断骨折,惨叫倒地。
但民气的炎热却在赌坊中越演越烈。
“二哥,我……我账面上的钱全输光了,一时半会那里凑得出来?并且你也晓得,我杜决甚么时候赖过账?如果明天再输……我也不扳连你,粮米行就是你的了。”杜决额头青筋直冒,咬牙道。
一个地痞咬牙大喝,提起棍子就打,世人也吼怒着打了下去。
赵兴业却拍了拍额头,哈哈一笑看向杜决:“决哥儿,对不住了。我看……你这就去把房产地契拿过来吧,免得哥哥难堪。”
不知甚么时候,本来守在雅间外的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出去了,他们见刑虎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冲向发疯的杜决,从背后一腿蹬出,杜决顿时扑倒在地,被两个大汉摁住。
因为杜家一向压着粮价,赵杜两家夙来分歧,但杜决老爹和本来的县令交好,赵家这才有些顾忌。
如雨棍棒下,杜决收回嘶声惨嚎,但被大堂里的狂热喧哗一冲、微不成闻。
众地痞一愣、不知所措,却听赵兴业的嘶喊传来:“愣着干吗?打,打死他!”
垂垂的,那微小声音也没有了,模糊传出一声惊呼:“虎哥,他是死了吗?”
赵兴业眼睛一横,一指头顶招牌:“熟谙字吗?看清楚了,‘赵氏粮米行’!杜掌柜杜掌柜,谁晓得他死那里去了?呸呸呸……大朝晨的,真他妈倒霉!”
“哟呵……”赵兴业一声嘲笑:“如何着,提着扁担想打我?来,你打一个尝尝!”
“砰砰砰……”
小男孩一脸懊丧,小嘴一瘪哭道:“爹哄人,都说杜家从不涨价的,呜呜呜……我去问杜掌柜。”
虽是炎夏,日落以后、群山环绕中的陵城还是很风凉的。
杜决一愣,双眼通红看向赵兴业。
这群人恰是陵城中的地痞。
现在,身穿清冷绸衫的杜决正撑着八仙桌,充满血丝的双眼呆呆看着骰盅里的三个一点,身子微微颤抖,心中冰冷。
乡民双眼一红,赵兴业却逼上前一步冷冷看着乡民,乡民握着扁担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又见儿子在一旁扯他衣服哽咽着叫“爹”,他一顿脚,叹了一声转头就走。
杜决咬牙道:“二哥,明天我去借点银子再来回本,你放心就是。”
乡民呆呆看向招牌,眼中一黯:“我不识字……但你打我儿子,必须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