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又呆了呆,设想着当时老康和三个阿哥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听十四阿哥提起雍亲王的时候,仿佛不像之前那么冷酷了,嘴角乃至还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内心倒是没出处地一松。这些年在他成心偶然的安慰之下,十四阿哥与雍亲王之间,起码大要上是和蔼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十四阿哥真的成熟了,或许……
中间的恒亲王闻声他们两个的对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其别人都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锡若赶紧一缩脖子,暗道可别又招来一堆过来灌我酒的,这时却闻声老康说道:“朕有些乏了,你们接着热烈,朕就先归去安息了。”
十四阿哥一边让人服侍着换朝服,一边点头道:“莫非我还会假传圣旨不成?这话不但我闻声了,连我四哥和老十三也都闻声了,当时还痛笑了一场呢。”
锡若内心暗叹比来流年倒霉,方才撞上雍亲王,返来又被十四霸王抓了一个现行,只得摸着后脑勺回过身去,脸上嘲笑着说道:“十四爷从那里来?这一身好威风啊。”
十四阿哥哼了一声,先大咧咧地找了张太师椅坐下,这才用马鞭蹭了蹭靴子上的马刺说道:“刚从张家口练兵返来。赶早晨那场中秋宴呢。”
不过锡若倒是想得很开,所谓“人有朝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类事勉强不来。只要他和福琳平安然安和和美美地相守到老,比起那些最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不幸人,已经是幸运太多了。
锡若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干笑了两声说道:“你那两个儿子我是真喜好。特别是弘春,真像你小时候的模样儿。归正你儿子多,要不把弘春让给我作儿子?”
锡若被十四阿哥一脚踢醒,只得无法地拍了拍朝服上的足迹,一转头却见福琳已经亲手捧着吉服吉冠过来给他换,赶紧走畴昔接了过来,又对她笑道:“辛苦你了。你也从速去清算吧,这边让小厮们来就行了。”
锡若眼睛一瞪,怪叫道:“谁说我不知福了?我都恨不能找张福字儿来贴在你后背上呢!”
锡若想了想,却让人把那年行围时老康赏的那串红珊瑚朝珠找了出来,又亲手捧给了十四阿哥,脸上却暴露心疼的苦笑说道:“得得得,不但那棵红珊瑚树进了你府里,连这盘朝珠最后也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锡若用心摆出一脸的苦相来讲道:“要说降住我的,除了你,还真有那么几个。”
福琳杏眼一瞪,问道:“都是谁?!”
十四阿哥莫名其妙地反问道:“干吗要贴在我背上?”
锡若吃了一惊,赶紧问道:“甚么病?”
福琳捏了锡若的鹅蛋脸一把,却笑道:“可算有个能治得住你的了!”锡若却不幸兮兮地看着她说道:“我不是早就被你治住了么?”
锡若一溜小跑回到本身跟福琳下榻的处所,进门就给了福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抱着她半是当真半是打趣地颤抖道:“你四哥真吓死我了!”
十四阿哥接过朝珠来本来还想伸谢,闻声锡若这一句,却嗤笑道:“难怪我皇阿玛总思疑,你上辈子竟是个乞丐投胎过来的。现在都已经是个和硕额附了,见着了好东西还是走不动道儿。”
锡若套上吉服今后转过身来,左手托着额附的吉冠,右手却在十四阿哥背上一拍,说道:“上朝的时候你老站在我前头。贴你背上,我才看得见哪!”
想到这里,锡若俄然感觉本身回北京今后,应当抽暇去看看惠妃。不管如何说,她也算是“自家人”,并且一向对本身顾问颇多,眼下她独一的儿子被关得不见天日,她一手带大的八阿哥又失了势,连带着她的宫里也变得分外埠冷僻,实在很该去看望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