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若挠了挠头,扳动手指头数道:“皇上算一个,雍亲王算一个,十四霸王算一个……”
福琳杏眼一瞪,问道:“都是谁?!”
锡若想了想,却让人把那年行围时老康赏的那串红珊瑚朝珠找了出来,又亲手捧给了十四阿哥,脸上却暴露心疼的苦笑说道:“得得得,不但那棵红珊瑚树进了你府里,连这盘朝珠最后也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锡若内心暗叹比来流年倒霉,方才撞上雍亲王,返来又被十四霸王抓了一个现行,只得摸着后脑勺回过身去,脸上嘲笑着说道:“十四爷从那里来?这一身好威风啊。”
锡若又呆了呆,设想着当时老康和三个阿哥笑得前俯后仰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听十四阿哥提起雍亲王的时候,仿佛不像之前那么冷酷了,嘴角乃至还噙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内心倒是没出处地一松。这些年在他成心偶然的安慰之下,十四阿哥与雍亲王之间,起码大要上是和蔼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十四阿哥真的成熟了,或许……
“你这个……”十四阿哥气得想揪住锡若臭揍一顿,却早被锡若滑溜地钻进了福琳的内室。十四阿哥停在内里不敢出来,只好闻声锡若在内里对劲地哈哈大笑,的确恨不能把面前的这堵墙给拆了。
十四阿哥哼了一声,先大咧咧地找了张太师椅坐下,这才用马鞭蹭了蹭靴子上的马刺说道:“刚从张家口练兵返来。赶早晨那场中秋宴呢。”
偏巧福琳在这时候又走了出去,闻声锡若管十四阿哥要儿子的话,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锡若见状,内心暗叫不妙,赶紧走畴昔揽住了福琳说道:“算了。还是等我们本身的宝宝出世好了。”
锡若一溜小跑回到本身跟福琳下榻的处所,进门就给了福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抱着她半是当真半是打趣地颤抖道:“你四哥真吓死我了!”
想到这里,锡若俄然感觉本身回北京今后,应当抽暇去看看惠妃。不管如何说,她也算是“自家人”,并且一向对本身顾问颇多,眼下她独一的儿子被关得不见天日,她一手带大的八阿哥又失了势,连带着她的宫里也变得分外埠冷僻,实在很该去看望看望她。
“你又在背后数落我!”
十四阿哥看了锡若和福琳两眼,毕竟不忍再提起纳妾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朝锡若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朝珠?有的话借我一挂,我出门走得急,忘带了。”
还没等福琳笑出声来,锡若的后脑勺上就挨了狠狠的一个凿。十四阿哥提着马鞭,一身戎装地呈现在锡若身后,眉宇间倒是英姿勃发,已经模糊有今后大将军王的气势。
锡若闻言朝十四阿哥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福晋们跟孩子们没一道来?”
这时有乳母抱了年方两岁的二十一阿哥胤禧过来。胤禧生于康熙五十年正月,母亲陈氏是汉人的女儿,是以老康只封了她个朱紫,和其他皇子们的母亲比较起来,职位显得很寒微。是以胤禧既没有资格像几位年长的哥哥那样去争夺储君之位,也不能期望能成为佐理朝政的权贵勋王。不过这对胤禧本人来讲,倒何尝不是一种福分。
锡若眼睛一瞪,怪叫道:“谁说我不知福了?我都恨不能找张福字儿来贴在你后背上呢!”
锡若用心摆出一脸的苦相来讲道:“要说降住我的,除了你,还真有那么几个。”
十四阿哥接过朝珠来本来还想伸谢,闻声锡若这一句,却嗤笑道:“难怪我皇阿玛总思疑,你上辈子竟是个乞丐投胎过来的。现在都已经是个和硕额附了,见着了好东西还是走不动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