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潆只是感觉,这般模样的颜祎敬爱得过分,她岂会按捺得住?哪有人行鱼水之乐前,会正襟端坐地将头上身上的配饰一一解下,像头乖乖待宰的羔羊,脸上虽故作安静,但她刚才近前将耳坠舐咬下来时,清楚发觉到她身子顷刻便生硬起来了。
唐潆回顾,看向颜祎:“阿娘?”
虽这般欣喜对方,但唐潆本身亦是忐忑不安,她虽是当代思惟,但从女儿到朋友的身份窜改终归好像鸿沟,不轻易超越。
小七口上说作罢,但她心中定是巴望,巴望真正的相互具有。
“小七,”她顿了顿,薄唇微抿,仿佛感觉难以开口,垂首低眉道,“让我本身来。”颜祎并非强势之人,但她无疑是好强的,即便眼已瞎了,她不但愿连床笫之欢都需人奉侍本身宽衣解带。
但配饰繁多,她慌乱当中显得极是手拙,将金银玉石碰撞得响声混乱。
浅尝辄止当然甘旨,但常常这般,换做是谁都会生厌罢。
颜祎声音抬高时,像有只柔嫩的羽毛滑落在唐潆心间,摩挲着,指导着,引诱着,令她不由便面红耳臊蠢蠢欲动起来。
窗牖都合上了,便是从门缝窗缝溜出去的轻风,都不敷以拂动床幔。
恰是一日好春光。
唐潆大略猜出她心中顾虑,便温言欣喜她:“阿娘,我们并非必然要如此。倘若你实不适应,我们就作罢。好么?”唐潆一面说,一面已伸手向前,欲替她将才解下的衣带系好。
本身都如许,更何况颜祎呢?
唐潆将用来通风的窗牖一一合上,敞亮的四下随之垂垂被变得暗淡的光芒淹没,趁隙逃窜的轻风袭来,好像一只细若无骨的手与薄弱轻巧的床幔共舞游走。床幔忽而被拂开,忽而便垂下,榻上的人沉默不语,只是悄悄坐在那儿摘下头上的凤钗。
颜祎听着说话的声音微微偏头,她直视火线,眼睛里如古井死水普通沉寂无神,但她周身的气势却付与了这双眼睛经年日久的威慑力与压迫感。她淡淡开口问道:“你还穿戴衣服么?”
山枕冷硬,颜祎凭这凉意稳下心神,便觉右耳耳垂一阵温热湿滑,既而听闻一声落在手边的闷响,她渐渐探手畴昔,摸出了耳坠的形状,那上面另有些一样的温热湿滑。
对,不适应。颜祎很早便嫁入皇宫,更幼承庭训,即便未曾受先帝临幸,她都晓得两人间该如何合欢,但她暂不能平静自如地与本身的“女儿”行床笫之欢。可她只是不适应,并非不肯,这一步迟早要迈出去,只在时候迟早罢了。
唐潆游移着点头:“是。”
床幔缓缓垂下,令里外相隔,朦昏黄胧,更显旖旎。
唐潆想着,又见她已经摘下统统配饰,正倚背景枕沉默不言,喉间微动,似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双手更严峻地不知该放在那边,这局促不安畏缩不前的模样更加惹人垂怜了。
唐潆眸中的游移很快便转为惊奇与羞赧,更逐步被后一种情感所填满,因为颜祎泰然自如地启唇说:“近前来,到我怀里。我帮你脱下它。”
颜祎执意的事,唐潆夙来都会让步,且此次她更知此中启事,天然便服从了,同时,心中更追悔起来,刚才她确切不该如此。
即便心中情/欲作怪,唐潆不想勉强相互,日子尚且长着,渐渐相处下去总会好起来,何必急于一时。
本身又何尝不是。
半遮半掩之下,是站在床幔内里的唐潆所望不尽的春/色。颜祎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她心中根究的*而放大的引诱,她合上窗牖,便急不成耐地上前去,撩开了床幔,坐在榻上懒洋洋地盯着她瞧。
真是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