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姨娘则想得更庞大了些,虽说奚家人丁并不算多,但是这家财之争在深门大院中是必定上演的。何况殷瀼的夫君是老爷的嫡子,若她真的有三分本领,或许今后还是个不小的敌手。
次日,殷瀼便牵着奚晚香一同去用早餐。
晚香则一时高兴,伸了左手超出大半个桌子去抓玉米面馍馍吃,没想到正巧小肿手落到了老太太眼皮子底下。
殷瀼发觉晚香的行动,把眼睛展开一条缝,只看到这白生生的小包子把本身弯成一个虾米,皱着眉毛朝本身拱过来。
真好啊,本觉得该是一潭死水般守活寡的日子。竟然呈现了这么一个绵绵的软糖在本身身边,倒也不孤单了。
听到这话,冯姨娘神采更差了些,还吃甚么饭,不吃了。想着,她没好气地瞪了本身这个不出息的清瑟丫头一眼。
这话说的,晚香不由得都皱了眉,公然是封建思惟,女人嫁过来就该是生孩子机器吗?她又瞧着堂嫂和顺不争的模样,莫名其妙来了气。
奚老太太描得细弯的双眉拧着:“一日找不到账房便混了一日的帐。可不能如许拖着了,冯姨娘,你让底下布坊的账房抽暇便去钱庄转转,把财帛捋捋清楚。”
可有甚么体例能够皋牢钱庄呢?冯姨娘明显还饿着,却吃不下饭了。
“那你说如何办?”老太太有些气急了,想来钱庄账房的缺失的确让奚家丧失不小。
奚晚香听到这话,又把滴溜溜地把眼睛转到堂嫂身上,只是两人靠得近,看不到,只得把身子也偏了偏。
冯姨娘亦放下筷子,眸子子一转,感觉老太太话中有话,忙跟着说道:“可不是嘛,自从年初账房先生走了以后,钱庄的管事都说再也找不着像模像样的账房。哎,这世道一年不似一年,端的一个这么大的台门镇,竟然连个账房都找不着。”
实在晚香宿世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财会专业,但是当时只顾着玩,没学好,想着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何况若这么一个奶娃娃自告奋勇跳出来讲要当账房,怕是会让大伙儿笑掉大牙吧,正吃着饭呢,晚香感觉本身还是不闹了。
因而,一向乖灵巧巧喝粥的晚香忍不住把脸从碗中抬起来,对老太太说:“祖母,堂嫂之前管过三年娘家的账目,并且晚香亲眼看到堂嫂筹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可顺溜了,不会错的。再说了,堂哥返来还得一年两年的,祖母能够忍心让钱庄一向荒废一年两年?”
“嗯?晚香,你这手是如何回事?”
奚晚香抱着碗,俄然又想到本身左手还没消肿,便趁着老太太没发觉,悄悄地缩到了桌子底下,换做单手抱碗喝粥,只剩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奚老太太总偏疼晚香,心中不由得便对殷瀼信赖了几分,想到小孩子该当不会哄人,又考虑到钱庄的事件确切再拖不得,便重新仔细心细打量了殷瀼一遍,勉为其难地说:“便是如许,那么你明天先去钱庄看看,把原有的帐重新做一遍,做完以后把账册带返来给我看看,如果做得清楚了,我天然会有安排。”
“这……”冯姨娘亦有些难堪,实在这个机遇还是挺不错的,这么多年苦心运营,本技艺上已经管了奚家的两间布坊,算是半壁江山。只是那间钱庄却总紧紧把握在老太太手里,那但是奚家一大半的财路。若能趁着这个机会,把钱庄的账房攥到本技艺中,那奚家将来则不想全然落到本身这个妾室手中也难了。
合法一桌人堕入僵局之时,殷瀼温声细语的一句话胜利吸引了统统目光,形形色色,各怀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