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面朝黄土背朝六合趴在地上,手上攥着很多东西,扑腾了半天愣是爬不起来。
还没等被老夫子惊吓到的心脏落回原地,隔扇外便传来一声惊呼。
“没……”晚香很有骨气地伸个手回绝。
穿过早市,人群熙熙攘攘,呼喊声此起彼伏。
晚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看你的手。”
晚香嘿嘿一笑,不美意义地说:“哪有,眼睛还是要眨的。堂嫂谬赞了。”
白芷瘪着嘴,果然伸出左手,还是肿得跟馒头一样:“算了算了,吃块糕疼三天。你的手呢?”
一进门,老夫子正领着小屁孩子们点头晃脑地读书,扫把星白芷从书籍上暴露一双眼睛,瞥见晚香便镇静地朝她招手。
好轻易走出了这条鼎沸的东宣街,再沿着河岸走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开宁书院,殷瀼蹲下身来,帮晚香把衣衿整好,拾起晚香的胖鼓鼓的左手,上面还留着浅浅的红印子,只是比明天好很多了。
“我从没说过我在娘家管过帐,你个小丫头,扯起谎来倒是顺溜,眼睛都不眨一眨。”殷瀼淡淡地开口,望着晚香的眼神安静中有着让民气虚的力量。
一进清落的书院门,朗朗读书声便传入了耳朵。
晚香脖子一缩,垮台,怕是与堂嫂聊了半晌,竟然没有踩到开课的点儿。
幸亏老太太一门心机扑在钱庄的账房上,没空管束晚香,便只是峻厉地怒斥了晚香几句,并安抚她让她今后好好读书,不成再奸刁。
对于晚香这等低劣的借口,心机如针的奚老太太天然一眼看破。
大抵或答应能……还没适应这短胳膊短腿吧。
本来是为了这事儿。
“大略是台门镇一月一次的赶集罢,四周几个村庄的人都过来了,天然热烈。”殷瀼道。
幸亏方才摔得不重,胳膊腿上均没有擦伤。遵循老太太的性子,若通报了也会让晚香持续去书院,晚香便识相地称“要好好学习,不能迟误一天功课”,而后跟着去钱庄的堂嫂固执地出了门。
殷瀼被逗乐了,曲动手指在晚香光亮的额上磕一下:“小滑头。如果你堂嫂做不来,出了洋相,莫说老太太,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只是还没等晚香找个借口开溜,堂嫂的神情就严厉起来了。
重生到这儿以后可贵见到这么热烈的场面,晚香左顾右盼地望着来交常常的人群,虽说本身身上亦穿戴明朝的衣裳,但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古色古香”的人,包着头巾的,穿戴粗布短打的,宽袍大袖飘飘欲仙的,另有这整整一条街的早点干货,胭脂金饰,还是眼睛一亮。
想着,晚香提起食盒,朝殷瀼挥挥手,回身向巷子里的书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