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白芷亦自发对偷吃香糕一时非常惭愧,因而便热忱地拉着晚香聘请她去家里做客。
说完,晚香脑袋上被悄悄拍了一下,殷瀼客客气气地朝一脸别扭的白芷笑道:“你就是白芷吧?常听晚香在家里提及,果然是个聪明丫头。”说着,殷瀼将手中令一串糖葫芦递给了白芷,“给你买的。”
殷瀼轻柔笑着,把手中的一串糖葫芦递给晚香:“宋婶正愁得照顾自家的小孙子呢,我便帮她当了这个差。小晚香该不是嫌堂嫂自作主张,嫌堂嫂烦了吧?”
奚晚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想了想仿佛还真是如许,但这醋吃得也实在莫名其妙,连晚香本身都感觉好笑,并且若承认这点也未免太丢面儿了——必然是小晚香的思唯一时节制了大脑,才表示得如此老练。
“啧啧啧,见色忘友。”身后被嫌弃了的白芷瞧着晚香喜笑容开的模样,与方才愁眉苦脸的神采大相径庭,可谓翻脸如翻书,便瘪着嘴酸溜溜地说。
谁常在家里提及这个偷吃的丫头了?
舔一口,白芷眼睛一亮,这可不是德顺堂做的糖葫芦嘛!每天迟早都买不到,害得本身馋了好几天。斯须白芷便感觉晚香的堂嫂美得像她家的观音菩萨,赶快撒开脚丫子赶上两人,笑得一脸奉承:“堂嫂,我们顺道,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一见到堂嫂,晚香便干脆地摆脱了白芷的魔爪,扑到了堂嫂怀中,亮晶晶的眸子欢畅地望着殷瀼:“堂嫂,祖母不是让布坊的宋婶来接我吗,你如何来了?”
想来堂嫂是筹办两人一人一串,谁知半路窜个白芷出来,这会瞧着竟也犯了馋。
第二天一早,齐嬷嬷排闼出去,只见晚香盘着腿坐在罗汉床上,表情甚是不错地哼着小曲儿,以非常扭曲的姿式在给本身扎发。
从罗汉床高低来,坐到铜镜面前,晚香望着镜中本身粉圆的包子脸,叹口气掐了掐双颊,固然常日里也没见多吃,怎的就清减不下来呢?
仿佛发觉到晚香有些不快的情感,殷瀼偏头望着她道:“晚香,是不是夫子又训责你了?”
好轻易离了饭桌压抑的氛围,晚香第一次早早地等在奚宅门口,扮演了等待的角色,只是她可比奚清瑟耐烦多了,天上偶尔飞过一两只离群的雁,秋高气爽。
“那你如何瞧着不欢畅?”殷瀼停下了脚步,半蹲下来,平视晚香,好笑地戳了戳她鼓鼓囊囊的左腮,“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堂嫂帮衬着你的小同窗,把你萧瑟了的原因?”
“才不是,因为她偷吃了我的松子仁糕。”晚香把海棠果换一边儿嚼,一本端庄地胡说八道。
虽说不受嗟来之食,只是这麦芽糖做的糖衣香得很,又刚巧到了嘴馋的时候,白芷一边对本身说着“贫贱不能移”,一边情不自禁地接过了糖葫芦。
齐嬷嬷心中非常欣喜,这孩子可比大蜜斯听话灵巧。她又想到老太太为了清瑟蜜斯的事儿气得头痛,便叹了口气,悄悄地替晚香打好洗脸水后便出去了。
好轻易到了分岔口,白芷嚼着最后一粒海棠果,恋恋不舍地朝两人挥手道别,扭头看看两人背影,就像看两个挪动的美食提取机。
堂嫂明天耳垂上戴了两个小贝壳似的耳坠儿,晚香昂首望去,珍珠贝壳映着朝阳的微光一灿一灿的,衬得堂嫂的下颌及脖颈的弧度分外清癯都雅。
晚香照着殷瀼方才逗她的行动,特长指在她颊上悄悄一戳。殷瀼瞪她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笑了出来。
“不吃了,会胖的。”听着堂嫂的软声细语,晚香仿佛刹时没气了,皱皱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