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见色忘友。”身后被嫌弃了的白芷瞧着晚香喜笑容开的模样,与方才愁眉苦脸的神采大相径庭,可谓翻脸如翻书,便瘪着嘴酸溜溜地说。
日薄西山,白芷亦自发对偷吃香糕一时非常惭愧,因而便热忱地拉着晚香聘请她去家里做客。
晚香照着殷瀼方才逗她的行动,特长指在她颊上悄悄一戳。殷瀼瞪她一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笑了出来。
仿佛发觉到晚香有些不快的情感,殷瀼偏头望着她道:“晚香,是不是夫子又训责你了?”
晚香抿唇笑了起来,堂嫂瞧着温克顺良,清心寡欲的模样,实在内心果然还是个比她大了七岁的小女人罢。
奚清瑟仿佛在小祠堂跪了一早晨,吃早餐的时候也没见到她前来,这会祖母怕是下了狠心了。晚香捧着烫手的粥,悄悄望了眼这不动声色的老太太,总感觉她是个非常狠心之人。
“如何会!”还巴不得呢!
谁常在家里提及这个偷吃的丫头了?
自从昨儿出了奚清瑟砸人事件以后,开宁书院天井中那两棵苍苍如盖的梧桐树终究吐了最后一口气,把枯黄萧索的叶子都掉光了,倒是显得书院中光芒明朗多了。
平平平淡的一天眨眼便过完了,只是白芷这个贪吃好动的趁着晚香一眼没看到,一口气吃了一大半的松子仁香糕让晚香不爽了一个时候。
“不吃了,会胖的。”听着堂嫂的软声细语,晚香仿佛刹时没气了,皱皱鼻子道。
见到齐嬷嬷进门,晚香咧嘴一笑,冲她招招手:“齐嬷嬷快来,我总也够不着后边儿的头发,扎了又散,滑溜溜的,跟小泥鳅似的。”
“才不是,因为她偷吃了我的松子仁糕。”晚香把海棠果换一边儿嚼,一本端庄地胡说八道。
奚晚香把两只手背到身后,想了想仿佛还真是如许,但这醋吃得也实在莫名其妙,连晚香本身都感觉好笑,并且若承认这点也未免太丢面儿了——必然是小晚香的思唯一时节制了大脑,才表示得如此老练。
想着,晚香把手中的糖葫芦串送到了殷瀼唇边,殷瀼微启淡唇,便把一颗润红的海棠果咬了下来,清癯的腮帮子上一样鼓出一个圆圆的小包。
齐嬷嬷心中非常欣喜,这孩子可比大蜜斯听话灵巧。她又想到老太太为了清瑟蜜斯的事儿气得头痛,便叹了口气,悄悄地替晚香打好洗脸水后便出去了。
“你这鬼丫头,还担忧胖?”殷瀼悄悄扶着晚香的肩膀,略扬一扬下颌,“那把你那糖葫芦让我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