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吓得浑身颤抖,哭得更痛。宁华琼也陪他跪着,看他哭成如许,赶紧将何德抱在怀中,冲何大忠哭喊道:“这都是如何了!好端端的,是想要你儿子的命吗!”
宁华琼点点头,将药全都喝下。
何湛晓得何德口中的水坝是如何回事。
那些日子,何湛想都不敢想。现在再切身经历一次,便如身处油锅般难过。
皇上得知本相后龙颜大怒,当即派禁卫军将何大忠和何德拘系入狱。
“大哥毫不是残害性命之人,这此中必定有甚么曲解。您若杀了大哥,那母亲可该如何办?爹忍心要我们何家,亲不结婚,家不立室吗?”何湛握住何大忠手中的刀柄,急声劝道。
何湛收回击,轻挑着眉说::“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可一旦老虎被拔了利牙,将其杀死便易如反掌。
“你有甚么资格跟我说教?就算我再不堪,我也是忠国公府的世子,爵位永久都轮不到你的头上。”
外头的日光很足,可何湛却满身发冷,手脚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他叮咛小桃红请了刘大夫来看。刘大夫给宁华琼诊脉,只说是急火攻心,身虚气弱,没甚么大碍,开几副药好好进补便可。
以后何湛回南阁子洗了一把脸,颠簸的水面倒映着他的面庞。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让他狼籍的思路垂垂安静――机会不对,但还能对付。
先前何德屡试不中,何大忠动用干系,送他去工部当了个郎中,平日里卖力督建土木工程,既不处在权力旋涡当中,又能为靖国江山做点进献。等何大忠百年后,何德担当爵位,本来也是稳稳铛铛的平生。但何德过分争强好胜,一心想在朝廷中出风头,恰逢前年龙安城的堤坝长年失修,皇高低旨重修,因龙安城是太后的故里,何德眼瞧着这是个建功长脸的机遇,便主动请缨卖力重修事件。
出去的不是仆人,而是忠国公部下的兵士,他们只从命号令,不管其他,毫不包涵地将何德拖到院子中去。宁华琼哭着想再讨情,却被何湛拦住。如果再惹怒何大忠,可不但仅是一百鞭子了。
何湛点点头说:“是啊。”
此次他必然要先发制人,毫不能再处于被动的职位。
何德当即被何湛激愤,道:“滚出去。”何湛走畴昔坐在床边上,想替何德理一理衣服,却换来他一声怒喝:“别碰我!”
“你别替他讨情!我就不该包庇他,就该一刀砍了他,让他去跟我何家列祖列宗认罪!”何大忠猛地抽出刀来,刀刃划出的声音让民气惊肉跳。
何大忠将肝火转冲着宁华琼宣泄:“一个不顶用,一个不成才,他们就是叫你给惯的!”何大忠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宁华琼,再看看何湛,愈发恨铁不成钢,气哼一声,负手走出祠堂。
何大忠觉得本身交了兵权就能得皇上信赖,在朝堂上直言进谏,虽是忠告,但却顺耳。他的朝中政敌参上了一本《弄权论》,将向来外戚弄权的事一一条列,字字血泪地劝说皇上定要警戒。皇上瞥见奏章时还迷惑这奏章里说得是谁,忽地就想起来在朝议时老是跟他唱反调的何大忠,恍然大悟。他认识到忠国公府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