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证人是沈玉,杨坤作为伴随。
忠国公面色凝重,对这个儿子饱含惭愧。这统统本没有何湛的事,将他卷出去,亦不过是因他姓了何。
正值一片纷杂糟乱当中,只听外头候着的小寺人长声传报:“大理寺少卿秦方觐见――”
他将何德纳贿时来往的银票记录交由圣上作为证据,又让龙安城的县长作为人证,指认何大忠秉公包庇之事失实。
宋安瞄了一眼皇上,见皇上没啥反对的神采,铁定是要将此事清查到底了,随即点点头:“带上来。”
何湛:“???”
潘威给沈玉使了个眼色,他即决计会,叩首道:“草民有血书呈上,请皇上过目。”
寺人奉上沈玉的三丈血书,上书桃花村向来功业,后附有村民亲笔血签,字字诛心,让人不忍卒读。
何湛公开里直咬牙。
他低眸看着宁华琼,冷声说:“马上改忠国公府为公主府,胆敢讨情者,斩!”
杨坤不亢不卑地跪道:“草民杨坤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千万岁。”
“歪曲!”何大忠等大双眼,当即急道,“这纯属歪曲!臣包庇德儿全因爱子心切,故才铸成大错,但臣绝没有杀人!请圣上明鉴!”
何湛沉了口气,说:“我没有杀人,我出来的时候张南已死。品香楼人来人往,众目睽睽,就算我要杀人也得找个偏僻的处所,如何会那么快就被少卿您抓到?这么低劣的栽赃手腕,连三岁稚童都能看得出来,少卿看不出来?”
杨坤在旁左证沈玉此话非假。
“臣没有!”何大忠目眦欲裂,面对如许的诬告有些沉不住气。他平生清明净白,无端担杀人的罪名,怎能不活力?恰好他空口白牙,面对如许的指认,竟不知该如何辩驳。何大忠说:“说罪臣包庇儿子,罪臣认罪,可臣绝对没有杀人!”
何德吓得猛叩首,痛声求皇上开恩。
何湛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立在一旁的宁祈,尽力对他使了使眼色,让他从速把秦方这个宝贝召出来。哪知宁祈寂静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何湛。
宋安皱着眉,面露难堪之色:“可这些,何郎中都已认罪了啊。”
潘威见何湛说他连三岁稚童都不如,肝火油但是生,但当着圣上的面,实在不好发作。他咬着牙唤道:“传司礼上堂!”
孙北的确死了。秦方方才查出孙北和张南是同亲的究竟,潘威那边就接到报案称,孙北在家中吊颈他杀了。
沈玉擦了擦额上的热汗,颤着声音说:“草民来京路上的确遇见有人追杀,多亏杨兄互助才逃过一劫,来者打单过草民,警告草民不要惹是生非,不要将事情闹大...不然就让草民...”沈玉惊骇地看了何大忠一眼,说:“就让草民死无葬身之地。”
去他紫陆星君的,如何这一次竟然另有个作伪证的!要不要脸了!这么大口黑锅砸下来,是要砸死他才肯罢休?
何湛一懵。说他行刺官员也就算了,潘威哪只眼瞥见他何湛欺行霸市为非作歹了?他个神仙板板,真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
潘威见沈玉说话都颤抖抖,心骂他不成器,替他解释道:“沈玉乃是龙安桃花村的村民,受村长之托来京告状,状告之人恰是工部郎中何德。龙安堤坝陷落并非天灾,因何德贪污纳贿,于工事上偷工减料,才导致堤坝溃败,难挡大水,淹死桃花村高低一百九十七条性命。”
朝堂上官员纷繁下跪,请皇上息怒。
群臣群情纷繁,连皇上都蹙起了眉。宋安瞧着这皇上的神情,仿佛是要重判,毕竟剥了忠国公这层身份,犯下杀人之罪都要当斩。斩忠国公的头,这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