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中桃园走水的动静,凌瑾急仓促地赶到玉华池,白日里满池的青荷都化为了灰烬,救火的老寺人摇点头,说,“这是天灾啊!”
凌瑾在堂前接过姻缘结,嘴角勾出光辉的笑意。
凌朝歌隐去身形坐在桃园与玉华池相隔的高墙上,面色清冷,眼中却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感。
若非天灾,玉华池水深一米,池中青荷又怎会被尽数焚毁?
凌瑾在宫中熟悉的人未几,除了他寄养的淑妃,便只要淑妃之子凌笙。
思及此,凌朝歌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来。
皇妃顾枝柔来自乾州津谷,津谷顾氏是传承百年的医药世家,顾枝柔只是旁支的一脉,而其父顾源倒是皇宫太病院院使。
坐在高堂位置上的是淑妃蓝诗夷,天子国事繁忙,天然不会来此,顾源身份不敷,凌瑾身为皇子天然不会拜他。
蓝诗夷有一子排行第二,名为凌笙,凌笙自幼体弱多病,双腿残疾,蓝诗夷的心机便多在他身上,对凌瑾便显得有了些不上心,却也没让他受过委曲。凌瑾有花仙教养,淑妃是否教诲他他倒也不甚在乎。
楼下是一处半大的水池,内里种着叶初出水的青荷,岸上环抱着垂柳,郁郁葱葱的,可见安插之人极其用心。
一声喜庆的“一拜六合”响起,凌朝歌斟了一杯茶缓缓饮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采。
凌朝歌道,“修为已至,引来了天火,现在已是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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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游移地展开眼,便瞥见一袭白衣的女子抱着一只黑猫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一株高约一尺的莲,用白瓷的低沿碗栽着。
凌瑾置若罔闻,试图在这水中寻出一株活着的荷,可入目标却尽是被灰烬染污的池水。
凌朝歌自顾自地挠着黑猫的下巴,没有答复。
凌朝歌顿了顿,并未答复,只道,“池中青荷尽焚,现在只剩下这一株,倒也分歧适再种在那儿。”
凌朝歌缓缓开口,挪开了杯子将锦盒放至面前,看两人出去了,将锦盒推送畴昔,“略备薄礼,百年好合。”
“这位是?”凌笙迷惑地望向凌朝歌,眼中不解。
凌瑾生母尹嫔,因受了刺激得魔癔之症落入冷宫,于冷宫中生下凌瑾,在凌瑾三岁那年便去世。
凌笙体弱多病,双腿更是残废,但其倒是资质过人,非论是当初的桃花仙亦或是现在她凌朝歌,对凌笙的评价无疑是“得之者得天下”,若非如此,桃花仙当初又为何要令凌瑾寄养于淑妃名下,并要凌瑾与之交好?
“是。”凌瑾微微颌首。
凌瑾稍一愣神后很快平复了本身冲动的表情,恭敬地朝女子行了一拜,顿了顿,又问,“玉华池那儿但是出了甚么事?”
“无事。”凌朝歌面色稳定,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来宾还在等你号召,你无需管我,下去吧。”
凌朝歌在桌案前落座,取出一方锦盒。
凌瑾默了默,问,“玉华池已毁,师尊筹算何去何从?”
淑妃晓得凌瑾常去冷宫的玉华池,因那并非犯了重罪的妃嫔所待的处所,倒未曾在乎,只当贰心念亲母,便端了姜汤来劝他,“那池中青荷虽被焚毁,根系却还在,来岁还是会长出来,你也莫要过分难过。”
凌朝歌怀里的黑猫“喵呜”地叫了一声唤回顾枝柔的心神,斜睨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
鸣枝瑜寄意爱情,传闻乃是连理枝分开时落下的泪化成,代价不菲,更何况是玉中含韵的鸣枝瑜,玉中含香,更有了驱虫避毒之效。这玉佩作为贺礼送予凌瑾与顾枝柔,无疑是一份相称重的礼了。
凌瑾顿了顿,回应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