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写的故事里并没有花太多的笔墨描述的人物,一句“自幼体弱多病”,阿谁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男人此生便只能坐在轮椅上。
凌朝歌低声喃喃,目不转睛地看着指尖落了乌黑胡蝶的凌笙,苗条的手指微微一动,一道灵力窜出将那胡蝶绞碎,乌黑的光跟着风飘散,凌笙微鄂,僵住的眉头很快又伸展开来。
“不必。”凌笙摆摆手,手中的帕子不动声色地拭去嘴角的一丝血迹。
凌笙勾了勾唇,眼眸却低了下来,“不过是凌某想来此一游,劳烦女人伴随,倒是叨扰了女人。”
此处山净水绿,还未入谷,便闻得一股花香。耳边缭绕的是清脆的鸟鸣,侧耳聆听,竟还模糊听得见潺潺的水声。
温蔚然多日前回皇城身受重伤,天子特许他不必上朝,因西楚余孽一事事关严峻,他并未冒然上报。
动静是前几日才传来的。
凌笙勾唇回应,低下头眼底却有些茫然。
面前的两座山岳有半腰都是种的青竹,风一吹过竹叶便摩挲得沙沙作响。再往上看,便是苍郁的树木,绿叶之间装点着几点素净的花儿。
天子现在正在屋中来回踱步,呼吸沉重,明显是被气着了。
万花谷离皇城并不远,马车行了一个多时候才行至谷外。
这一段光阴大事未几,除却瞿宁侯灭门一案,便只要鹤州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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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朝歌顿在原地了望着满目标兰花,葱茏的绿叶间,是乌黑的花朵竞相绽放。
凌笙转头看她,笑道,“朝歌亦不必冠我二皇子,母妃为我取字子华,朝歌叫我子华便好。”
安抚灾黎的官员在前几日便带着布施的粮草先行,现在会商的不过是水患以后又当如何。
不过半晌,便到了一处亭子。
乌黑的胡蝶挥动双翼落到凌朝歌面前,如树叶纹路般的翼骨间,是薄而透明的翼面,看起来吹弹可破。
草木间岔道很多,都铺着灰黑的石板,两人走在这花间,似是很有默契地都没说话。
凌笙接住飞来的胡蝶,笑道,“这是萤火蝶,白日埋没在花丛里,到了夜里便会飞出来,成千上万的胡蝶,身上都闪动着荧光,很标致。”
宦海险恶,稍一走错一步,落空的便是本身的命。温蔚然入官不过十余载,位居大理寺卿,为官的事理可谓是刻入了骨髓。
她微微抬手,乌黑的蝶便朝着凌笙飞去,跟着双翼振动而落下的麟粉在阳光的晖映下闪动着荧光。
两座山岳之间有一处狭缝,狭缝边立了一块巨石,上书“万花谷”三字,字体刚毅,龙飞凤舞。
自从她升入第三级过后,体系便开启了舆图权限,精美的舆图剖析了淇水泽每一处阵势。并且按照体系所言,等她达到满级过后,舆图便不会再范围于淇水泽,而是具有全部天下的剖析舆图。
皇城当中权贵甚多,众臣天然不会让人将灾黎安排入皇城。当务之急便是难堪民休整寓所,再者便是重修堤坝。
萤火蝶美,一身却凝有阴气。乌黑的蝶翼翩跹,麟粉散落,那是亡者的执念。
凌朝歌转头看着他,轮椅上的男人神采惨白,一身蓝底银线勾纹的衣袍,及腰的墨发用银质的发冠冠起,俊朗的面庞染上了病态,却藏不住眼底的那份睿智。
天子被闹得心烦,捶着桌子呵叱了几声“温馨”,将此事再行略过。
凌朝歌伸手让它落到本身的指尖,身为花仙的灵气让这些灵智不高的生灵都很喜好靠近她。
水患以后多会有疫病产生,当时便极易传入皇城当中,是以朝中世人对此事尤其正视。
本来比人高的草木消逝,视野一下宽广了很多。远处隔着一条河水,河水的另一头则又是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