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写的故事里并没有花太多的笔墨描述的人物,一句“自幼体弱多病”,阿谁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男人此生便只能坐在轮椅上。
亲眼瞥见这花海可比在体系供应的舆图上看着表情愉悦很多。
“万花谷是一江湖门派,此为核心,可供游人赏景。此处虽名万花,却以兰花居多。”凌笙趁便解释道,“兰花清雅高洁,被世人誉为花中君子,万花谷人在核心种满兰花,也为警省万花谷弟子君子之德。”
动静是前几日才传来的。
本来比人高的草木消逝,视野一下宽广了很多。远处隔着一条河水,河水的另一头则又是一座山。
万花谷风景恼人,万木丛生,只是春时已过,现在这夏时的花儿实在未几。
凌笙身材孱羸,这萤火蝶附有的阴气虽未几,对他的身材多少会有影响,她倒不想他此行一归去便抱病。
正依凌朝歌所言,凌瑾一早便在宫门与众僚相聚,警戒了一些话后,便入了大殿。
凌笙寂静地看着白衣胜雪的女子闭着眼迎向风,白衣飘摇,青丝飞舞,仿佛九天之上的玄女。
水患以后多会有疫病产生,当时便极易传入皇城当中,是以朝中世人对此事尤其正视。
凌朝歌顿在原地了望着满目标兰花,葱茏的绿叶间,是乌黑的花朵竞相绽放。
温蔚然多日前回皇城身受重伤,天子特许他不必上朝,因西楚余孽一事事关严峻,他并未冒然上报。
安抚灾黎的官员在前几日便带着布施的粮草先行,现在会商的不过是水患以后又当如何。
这一段光阴大事未几,除却瞿宁侯灭门一案,便只要鹤州水患。
西楚阵势庞大,易守难攻,且又与北倾国相邻,先祖曾率兵剿贼十余次都未果,不然又怎会留而后患?
乌黑的胡蝶挥动双翼落到凌朝歌面前,如树叶纹路般的翼骨间,是薄而透明的翼面,看起来吹弹可破。
万花谷可谓是皇城百里以内最驰名的风景区,一年四时,一花谢了一花又放,都是那鸟语花香的风景。
凌朝歌推着他进了兰花簇拥着的那处亭子,嘴角勾出欢畅的笑。
草木间岔道很多,都铺着灰黑的石板,两人走在这花间,似是很有默契地都没说话。
凌笙勾了勾唇,眼眸却低了下来,“不过是凌某想来此一游,劳烦女人伴随,倒是叨扰了女人。”
起初看舆图时,她也留意过这万花谷。
天子挥手表示他起来,背对着他沉默一阵,问,“西楚一事如何了?”
凌瑾又道,“灭瞿宁侯府者该当是乾州地界的权势,或许……”他顿了顿,道,“这也是西楚留在淇水泽内的暗棋。”
凌朝歌天然清楚万花谷,精确地说她清楚淇水泽的每一个角落。
常日里闲来无事,她便背下了淇水泽的舆图。舆图是三维模型,所到之处,她等闲便可认出此地是在那边。
凌朝歌转头看着他,轮椅上的男人神采惨白,一身蓝底银线勾纹的衣袍,及腰的墨发用银质的发冠冠起,俊朗的面庞染上了病态,却藏不住眼底的那份睿智。
宦海险恶,稍一走错一步,落空的便是本身的命。温蔚然入官不过十余载,位居大理寺卿,为官的事理可谓是刻入了骨髓。
凌朝歌冲笑笑他点点头,环顾着四周的风景。
马车是早备好的,内里的坐位上铺了一层薄被,车桓也用锦绸包裹,一起上虽是摇摇摆曳的,撞到马车的车壁上却不咯人。
凌朝歌直视着他双眼,宛然笑道,“美的东西都有毒呢。萤火蝶阴寒之气太重,还是不要打仗的好。”
凌笙勾唇回应,低下头眼底却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