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白蹲下来,抬手摸了摸石碑,发明石碑上没有多少落雪,反而被青碧色的藤蔓层层叠叠地给缠了起来。透过藤蔓裂缝看去,石碑上深深浅浅凹凸不平,模糊像刻了字的模样,眯着眼睛辨了好久,终究认出了“西极”两个字。

方才慌不择路地突入,并未重视周遭景况如何,现下看来这条林中小道虽说藤蔓丛生,倒挺宽广的,并不如顾少白脑中所想那般危急四伏无处下脚,仿佛不太值得他草木皆兵。

他只是一个替人罢了,或许连替人都不是。他毫不思疑宁湖衣在看破他后必将毫不包涵地对他赶尽扑灭,比如现在。

但是游开不到半步,水中传来一阵咔咔巨响,水波颤抖不已,好像地动山摇,停在他们身边的一块乌黑巨岩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像个怪物普通缓缓地伸开了嘴,暴露了里头一团粉红色的嫩肉。

不。顾少白点头,复又发笑。

顾少白心乱如麻,脚下被树藤一绊,“啪”地一声跌倒在地,被积雪沾了满头满脸。拂去面上的雪花,甩了甩脑袋,昂首一看,他跑进了树林里。

顾少白慌了神,扑到宁湖衣身上探他颈下、心口,怔了半刻,忽而大呼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慌不择路地蒙头就跑。

先前石碑被藤蔓遮着,看着确切像西极。南朽与西极本就有类似之处,现在一看,哪是甚么西极,正该是南朽才对!可宁湖衣不是说要带他来西极池么?南朽又是甚么处所?

顾少白展开眼睛,发明本身来到了陆地上。

落空认识前,顾少白迷含混糊地想着,那股腻人的甜香中仿佛还异化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是的,宁湖衣已经死了,被他留在了浅滩上,曝尸荒漠,连一条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走。”等了半晌,没等来任何变故。宁湖衣开口吐出一字,带着顾少白奋力往上游去,想用最笨的体例冲出水面,分开此处。

甚么东西?如何看着像个大蛤蜊?顾少白合法迷惑,腹部俄然一痛,被巨怪吐息翻出的巨浪打了个正着,连带宁湖衣一同掀翻出去,疾退间听宁湖衣斥了一声“别动”,跟着被拥了个严实,仓猝间昂首看了一眼,就见怪物口中伸出一条黏黏糊糊的长舌,将宁湖衣轻松一裹,狠狠拉入了两瓣巨壳当中。

迷惑间,林间传来倏倏声响,耳畔平空响起一道非常熟谙的嗓音:“你去哪?”

可惜先一步死的是他。

“南……朽?”顾少白喃喃,一时愣了神。

搭在石碑上的手垂垂攥紧,顾少白抬头闭了闭眼,内心莫名出现一丝痛快。忽地手心一阵灼烫,石碑上仿佛有甚么东西吸附着他,让他甩脱不能,定睛细看,淡青色的灵力正不受节制地从他体内缓缓向石碑中汇去。

鬼打墙?顾少白一惊,僵着脖子转头看了一眼,脑中一阵眩晕,忍不住起疑,他真的是从那边来的么?

顾少白自嘲地笑了笑,随即调头往回走。估摸深知本身炼气境地过分无能,又没了宁湖衣做后盾,他对探险兴趣缺缺,想着既然要分开,天然还得归去从海上走。但是等他往回走了一段不竭的间隔,蓦地发明了古怪之处,现在在他脚边耸峙着的不是刚才跌到的时候偶尔瞥见的石碑么?明显该在身后的,如何这会儿到了他面前?难不成又绕返来了?还是说他多虑了,只是一样的石碑罢了,那为甚么来时没重视呢?

估摸被那海中的巨怪吞进后又吐了出来,跟着海潮一起漂到了这片浅滩上。顾少白挣扎着想爬起来,觉着腕上有点沉,低头一看,五根白似骸骨的手指铁钳普通紧紧箍着他,吓得他猛力一挣,趴在他身上的人也跟着翻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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