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替人罢了,或许连替人都不是。他毫不思疑宁湖衣在看破他后必将毫不包涵地对他赶尽扑灭,比如现在。

林中阴暗,视物不太清楚,偶有积雪从树叶的裂缝间落下,听那簌簌声便知压在树顶上的一层厚重非常,让人不敢妄动,恐怕跺顿脚就把本身给埋了。

顾少白扶额稳了稳心神。这处统统古怪不假,不管是鬼打墙还是幻景,定然没法等闲走出去。若没料错,关头就是这块石碑了。

这是……死了?顾少白不敢置信,谨慎翼翼地爬了起来,抖动手探向宁湖衣鼻下,连续探了好久,仍旧一点气味也没有!

不。顾少白点头,复又发笑。

方才慌不择路地突入,并未重视周遭景况如何,现下看来这条林中小道虽说藤蔓丛生,倒挺宽广的,并不如顾少白脑中所想那般危急四伏无处下脚,仿佛不太值得他草木皆兵。

***

顾少白是被冻醒的。迷含混糊间北风拂面,分歧于海中的湿寒,干冷的风冻得人直颤抖抖,鼻头冰冷,仿佛还闻到了一股雪的气味。

顾少白慌了神,扑到宁湖衣身上探他颈下、心口,怔了半刻,忽而大呼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慌不择路地蒙头就跑。

是的,宁湖衣已经死了,被他留在了浅滩上,曝尸荒漠,连一条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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