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只当她没见过世面,哈哈大笑,徐子陵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以音入道,以乐为杀,是为音杀。
“音杀有五变,是为刃、缠、幻、阵、心,可化刃,可为缠,可惑人,可入阵。音刃伤人无形,音缠至柔若水,音幻诱民气智,音阵可破千军,心音为五变之尊。”朝歌缓缓说道。
“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竟陵了,现在河面开阔,哪怕闭着眼都撞不到岸上。”刘老六搓动手,找到朝歌说,言下之意便是他在这已是可有可无的了。
朝歌摇了点头,“人经历过存亡后,要么不怕死,要么更怕死,也怨不得他。”
“为何?”朝歌惊诧。
朝歌这才停下了手,见两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便站起家走到他们跟前,低头浅笑着俯视他们:“我可有资格做你们的师父了?”
他老脸一红,赶紧弥补说:“口头参议。”
“师父在夸你们短长呢。”小纪赶紧答道。
“不可。”寇仲却大力摆了摆手。
小纪也在帮腔,“对啊,能者为师,这世上另有比师父更能的人么?”
刘老六忙不迭的走了,他的划子一向被绳索吊着远远跟在这艘船的前面,现在将绳索一解,掉头就向汉南摇去。小纪站在船面上,不满地嘟囔,“怯懦鬼,幸亏小尤还救过他的性命,竟然还没到竟陵就抛下我们跑了。”
朝歌倒是毫不在乎的一笑,敲桌的节拍刹时变更,或长或短,或轻或重,仿佛含有某种奇特的韵律。两人闪避的节拍立即被打乱,重新变得狼狈不堪,内心悄悄叫苦的同时也咋舌不已,他们这才晓得了朝歌追杀婠婠这一言,绝非大话。
“那是当然,”寇仲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扬州双龙岂是平凡人物。”
“对,这是他娘的……甚么古怪工夫?”寇仲一不谨慎说了粗话,又赶紧改口。
小纪本就对他们两人非常崇拜,见朝歌成心收两报酬徒,赶紧劝道:“寇大哥,你别不信,师父很短长的。”
“这工夫真他……短长,不消內劲催发,无形无质,另有那么多的花腔,听得连我都有点悔怨了。”寇仲一拍大腿,镇静道。
寇仲一口茶喷出来。
朝歌还在正色肃容道:“我感觉你们资质不错,都是可塑之才。如果你们肯拜我为师,我必然能助你们尽快踏入一流妙手境地。”
“不丢人不丢人……”徐子陵忍着笑,堵住了寇仲接下来的话。
两人神采一动,几近是在同时向后急退一步,只听钝钝两声闷响,两人身后的木制舱门上已凹进两槽。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相互都有些骇然,反倒是小纪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明显是被这般调教多了。
实在是朝歌的进犯过分诡异莫测,这莫名的进犯并非气劲,而是另一种无形无状的东西,隐没在氛围中,看不见,听不到,只能按照氛围的颠簸来感到,这些有的凝若刀刃,坚不成挡,有的却韧如丝缕,绵不成断。
朝歌也点了点头,这两人资质的确不错,最起码在这个天下已是少见的天赋。目光扫过徐子陵身上的佩剑,她心头一动,俄然问:“你们可愿拜我为师?”
之前晓得她的音刃只是摸索,两人并未用內劲硬抗,而是以御化之法卸去音刃上的力道,佐以身法闪避,以是朝歌并没有看出非常,现在寇仲气劲外泄,朝歌天然一眼认出他修习的乃是天赋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