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道:“我见我们家的买卖,几产业铺倒占了大头。须知当铺里的谋生,名义上说是济贫帮困,实则趁人之危,仗动手头有几个闲钱,把人家实足真金的东西说成是破铜烂铁,给个低低的价打发了出去。长此以往,如果措置不当,恐怕激起民怨。”

宝钗想了半天,才笑道:“是了。初夏时候宝兄弟见到我家常用的一把扇子,说扇面画得好,就想抢了用,好说歹说把另画的从未用过的一副给了他,这才罢了。林女人如果想要时,只消她说上一句,我自会送了她,这并不值甚么。只是她生日在仲春里,大寒天的送一把扇子分歧适。这是其一。其二是我素知她是个雅人,喜好吟风弄月这些高雅的事情,倒怕助了她的性子,更加的不食人间炊火起来,岂不是害了她?”

宝钗听了,奇道:“你安知我会画画?”

陈义脚下踉跄,犹自嘟嘟囔囔:“你又胡说,女人是要入宫参选的,怎好擅自婚配?”又一一拍脑袋道:“你这话说得也有理。我冷眼瞧着大爷这副德行,只怕这家业迟早被他折腾空了。就是不好给女人提示。”

“林女人见了我们女人画的扇面不说话,莫不是在妒忌吧。只怕她画不出来。”

宝钗见状不由得笑了一笑:“你这丫头又胡说八道。姐妹之间的友情,送燕窝这等俗物给她过生日,岂不是轻渎了她?若常日里有个甚么由头倒还罢了。日里她来,你在一旁想是也见到了,她是一片美意,岂能孤负了她?”

他婆娘不觉得然笑道:“这么大的家业,金山银山的,就算再如何折腾,也少不了她的嫁奁钱啊!若真的想要时,往太太那边一说不就完了,反正当年老爷活着时,特特指了她的嫁奁的,说要命她本身学着打理,偏生太太说她年纪小,怕不懂事,糟蹋了钱,仍旧收做一处托大爷打理了。只是依我看,还是不要返来的好,讨了太太欢乐时,等出阁怕太太不给她多添些?”

“我那里晓得。林女人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只怕是有别的原因,也未可知。”

莺儿听了,忙回身进屋去,如此跟宝钗学说了一遍,宝钗想了想,叮咛道:“陈义家的小三子可不就在这铺子里头做事?听闻他是个聪明聪明的,就叫他临时管着罢,先把铺子的账目理清楚是最要紧的。绸缎庄的棉布绸缎一贯由咱家的商行供应,这一块是不消愁的。倒要晨安抚好那几个裁缝,都是几十年的熟行了,莫要因为这个事寒了心。”莺儿应了一声去了。

他婆娘见他说话都有几分口齿不清了,忙赶着上来,扶着他往里屋安设,一面走一面笑着说:“可见你们这些男人啊,泛论些争胜斗狠的事情。女人若真是这么大的才学,她倒是早早留意把嫁奁钱拿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倒腾出甚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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