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道:“虽未见到实景,但也可推断个七八成了。母亲若不放心时,我暗中把跟着哥哥出门的小厮叫过来鞠问一番,问个究竟。”

薛宝钗本来觉得薛阿姨不至于非要对一通醉中胡话究根问底,谁知薛阿姨的神情竟可贵的凝重严厉,因而端的把跟着薛蟠出门的小厮叫过来,公然问出薛蟠见到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其他诸事小厮固然吞吞吐吐,不好明说。但是薛阿姨见惯世情,薛宝钗冰雪聪明,也都猜了个差不离。

香菱一愣,薛宝钗已经用手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抚,柔声说道:“不若你先退下去吧。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再也不必提起。”

薛阿姨以为男人有些龙阳之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薛宝钗心中却不能苟同。但是她的重视力很快就被薛阿姨的后半句话给吸引了畴昔。她有些不解地问道:“母亲莫怪我多嘴,实在是不明白。蓉儿媳妇儿不过是摄生堂抱来的弃婴,自幼被宁国府看中,养做童养媳,当真算起来她娘家不过是工部营缮郎,小小的一个京官。为何独独他招惹不起?”

到了快掌灯时分,薛蟠才醉醺醺地回到梨香院。薛阿姨一看这模样就晓得是吃了很多酒,先前亲手做的小菜天然是派不上用处了,一叠声地叫人从速筹办醒酒汤,又叮咛了热水毛巾过来,亲身为儿子洗拭。

命小厮退下后,薛阿姨沉默半晌,向着薛宝钗道:“冤孽啊!也不晓得你哥哥这个坏弊端是几时沾惹上的,如果平凡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恰好招惹上惹不起的人!”

宝钗闻言也是一惊,她少有见到薛阿姨如此杀伐定夺的时候,心中有些迷惑,但甚么也没说。

薛宝钗定了定神,言道:“香菱丰度出众,见她的人多说她和蓉儿媳妇儿模样有些相像。想来哥哥本日是去了宁国府,见了蓉儿媳妇儿,不慎受了些闲气,又不好发作,返来就把气撒到香菱身上,说一些有的没的胡话。”

当日王夫人不得闲,没有来寻薛阿姨说话,薛阿姨也趁机亲身洗了手,下厨做了几样儿子喜好吃的风味,为的是恐薛蟠为这事心中不安闲,一番鼓励安慰的意义。

这边宝玉结识了秦钟以后,却实在上了心。连宝钗都传闻宝玉俄然闹着要上家塾读书,又赞秦钟的人操行事,说恰好做伴读的火伴,一起昂扬。王夫人到薛阿姨处闲谈时,提起此事,亦是一脸喜气洋洋,觉得宝玉终究懂事了,晓得于经济宦途上用心了。恰是不幸天下父母望子成龙之心,却不知:不因姣美难为友,正为风骚始读书,贾家学塾的民风亦废弛多日。

薛阿姨道:“认错人?这又是如何说?”

薛蟠差点被奸人蒙骗,又被薛阿姨唠叨了半天,面上挂不住,恰逢宁国府贾珍打发人请他畴昔,遂忙不迭地去了。

屋子里的几个小丫环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都退下去了。

这番变故世人都意想不到,一下子都呆住了。薛阿姨和薛宝钗再想不到薛蟠会说出这等混帐话来,一时都傻掉了,应对不及。香菱无缘无端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何况骂的是毫无出处的一些最肮脏不堪不过的言语,当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俄然间“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薛宝钗见薛阿姨说了这么一大通事理,绕到最后竟然是要把香菱给薛蟠当屋里人,以平复能够的争议,心中感觉不甚安妥,更兼老迈不忍,忙说道:“母亲何必如此。宁国府里谎言传得满天飞,仆妇杂役都在说,哥哥喝醉时的一点子言语,又算得了甚么?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该有容人之量,如果蓉儿媳妇儿为了这个见怪,只怕她还见怪不过来了呢。身正方不怕影子斜,莫非做下了错事竟怕别人说吗。再说风水轮番转,纵使她有甚么了不得的身份,却这么遮讳饰掩、不敢明着说出来的,说不定哪天这层身份也就没了。我们家是亲戚,就以她明面上的身份,拿平常心相待,何尝不成。另有,哥哥醉中这胡说,实在听到的人也有限,这几个丫环的常日行事我也看在眼里,是能够下保票的。母亲若怕传出去时,便交给我,我去交代一二,保管瞒得密不通风,不会有人传闻原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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