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处本已能够止住,另起话题,岂料莺儿偏要将金锁的来源讲清楚,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嵌在金器上――”

宝钗赶紧起家,请林黛玉落座,却听她笑着说道:“嗳哟,我来的不巧了!”言语里似有深意。待诘问时,却解释说:“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要来时一群人都来,要不来时一个也不赖。今儿他来了,明日我再来,如其间错开了来,不至于太萧瑟,也不至于太热烈,岂不是好?”倒是别有一番心肠。

就在这时候俄然间内里有人报说“林女人来了”,宝钗不由得精力一振,定睛看时,公然见林黛玉身上罩着大红刺缎对衿褂子,摇扭捏摆地走进门来。

这日早上起来,内里天气就不太好,吃罢中饭后更是浓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雪了。宝钗遂命小丫环把屋子里的炭烧得热热的,本身窝在炕上,甚是舒畅。

宝钗刚叹了口气,就见门前的红袖软帘被人翻开,一个服饰光鲜的公子哥迈步出去,恰是贾宝玉。

宝玉将那“不离不弃、芳龄永继”也念了两遍,点头道:“这字果然与我的是一对。”

宝钗冷眼看着,只感觉薛阿姨和当日宠嬖哥哥薛蟠如出一辙,有求必应,不觉在心中暗自点头。蓦地间听到李嬷嬷劝着说不要喝酒,偏宝玉不听,薛阿姨还助着他,就震惊心机,想起这些年来薛阿姨放纵哥哥薛蟠的诸多旧事,心中大不附和。只是薛阿姨已经发了话了,只能听之任之。

贾宝玉夙来是在女孩子面前下工夫的,见了宝钗亦是亲亲热热地叫姐姐,又问候病可大安了。宝钗遵循礼数让座,又命莺儿斟茶,一面又问贾母安,姨母安,又问诸位姊妹可安好。待到通例的问候以后,顿觉和宝玉无话可说。

宝钗听了,道:“林mm不过是家中无人看管,由老太太养在身边罢了,那里是奔着姻缘来的?母亲你未免想多了。”

待到贾宝玉和林黛玉走后,薛阿姨便向着宝钗说道:“本日你做的很好。宝玉出了名的不听人劝,今个你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改喝热酒了。林姐儿是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论劝谏反倒不如你。可见你二姨母目光不错,托对了人。”

她这番话说得宝钗反倒不好再说甚么,只得轻声辩道:“我也晓得母亲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只是咱家原住在他家,又兴出甚么金玉之说,让别人听了,不免迷惑,倒像是我们家特地为这门婚事而来的了。”

薛阿姨喜道:“虽如此说,到底是可贵的。过后也幸亏你姨母面前交代。――林姐儿将来时,你们先前在里屋,可说了些甚么,宝玉可晓得你脖子上挂着的金锁,上面的字和他宝玉上的字是一对吗?莺儿可曾对他说了,你这金锁将来是要寻有玉的来配吗?”

宝钗猜到莺儿的下一句话必定是“将来要和有玉的才气配”了,心中不悦,顿觉难堪,然猜想一定时薛阿姨暗中叮嘱过莺儿,教她如此这般。因而倒不好劈面指责莺儿,只是催着她从速去倒茶,又急着转换话题,问宝玉从那里来。宝玉闻着宝钗身上一股吃了冷香丸后凉森森甜丝丝的暗香,小孩子心性遂起,突发奇想也要尝一颗,宝钗赶紧笑着制止。

只见林黛玉就坐在中间,一边磕着褂子,一边抿着嘴笑,见宝钗向她望过来,还是只抿嘴笑,却不肯说话。宝钗浑然不觉前事,见她这副模样,猜想是恼了,正不解她因何事着恼,突见黛玉从扬州城带过来的小婢雪雁来给黛玉送小手炉,言说是紫鹃姐姐叫送来的。黛玉遂借题阐扬,言道:“也幸亏你偏听她的话。我常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如何她说了你就依她,比圣旨还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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