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本来从小就有几分脆弱没主张,不比王夫人直率,此时更是被唬的一句话不敢说,被她诘问的急了,才吞吞吐吐说道:“我那里晓得这个。姐姐你不是不晓得,宝丫头脾气古怪得很,又是一个主张大的。这些日子每天往外跑,别是擅自见了甚么人也未可知。”

实在贾母这一番话,当然有当众挤兑薛阿姨,嘲笑王夫人白费一番心机的意义,但言语里确也有公允之处。

薛阿姨又和王夫人说了些闲话,这才告别出来,却也不忙着回家,只一起走进大观园,径直往蘅芜苑方向而去。见了宝钗,尽管摆出母亲的谱来,先是查问锦乡伯韩家的事情,宝钗天然是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也说不出个以是然。薛阿姨见状,心中才稍稍安宁了些,却更加做出一副哭天抢地的神情:“你父亲去的早,我们娘们儿孤儿寡母的,比旁人不免多很多闲话。你本该拿出深闺蜜斯的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这却整日里往外头跑,也怨不得旁人说闲话。”一面说,一面拿帕子拭泪。

王熙凤也站起来笑着道:“太太何必惶恐?纵使姨太太去处稍有差池,也不过是派小我去说和说和,再随便赏几两银子的不是。我们家岂是那些平凡人家可比的?”

王夫人顿了一顿却自言自语道:“宝钗是从那边跟着甚么锦乡伯家的公子结识的?倒是一桩奇事了。想了想去,别是在王府上熟谙的罢,亏这孩子也沉得住气,这么久了都没有流露风声。”

倘若薛阿姨肯静下心来细想,说不定也能体味这一番话里的弦外之音,做出对自家女儿、乃至是薛家更好的挑选。

当下连王夫人都顾不上跟贾母婆媳争风了,忙问道:“mm你果然把那官媒打了一顿?这事倒是你太毛躁了,那官媒怎是能随便打得的?若你事前问问我,断不至如此!”

但是此时薛阿姨满脑筋都在想着贾母往她院子里安插了耳目,只感觉贾母当众提起宝钗婚事,让王夫人和本身下不来台,心中愤怒不已,又担忧王夫人因为这个迁怒到本身头上,恰是一颗心乱糟糟一团,那里肯把事情往好处想?

王夫人闻言哭笑不得,气不打一处来,训她道:“这莫非是当亲娘的应当说出来的话?即使本身亲女儿有了不对,你也只好藏着掖着,替她粉饰,怎好说出来?更何况宝钗那孩子,一贯平和慎重,恪守礼节,就算日日往外跑也只是为了你们家铺子上的事,那里会擅自见甚么人?这阖府的人都在恋慕你有个好女儿,既懂事又无能,谁想你这般不待见她,总逢人说她不好?你的意义我也晓得,不过是因女儿大了,有主张了,就浑身不安闲,想打压打压她,是不是?但是你也要想一想,这里是我家,宝丫头是我一眼就相中了的儿媳妇,你说她不好时,我的脸面又往那里搁?有些人更好趁机说话了。”

自古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三姑六婆又是小鬼中的小鬼,出了名的不能获咎。更何况都城地界又不比南边,说句不入耳的话,只怕大街上的乞丐,还能同王公大臣攀亲带故呢,更何况这些天生聪明、凭了舌头挑衅是非的官媒们?故连贾家这等府上出了娘娘、正炙手可热的人家,见官媒上门也要好茶好饭接待着的,恐怕扳连了后代们的婚事,却不料薛阿姨这般胡涂,竟敢打官媒一顿!

王熙凤忙应了一声,薛阿姨却细细咀嚼这话里的意义,竟是贾母要从梯己钱里拿银子出来办事了。她一贯以薛家百万巨富为荣,天然不肯在此时落人话柄,当下也只得咬牙忍痛说道:“那里有老太太出面的事理。这事既是因我而起,这时又怎好置身事外?凤丫头,你尽管来寻我便是。”她一想到要破钞几百几千两银子,不由得内心肉痛得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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