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听着薛阿姨和贾母等人论及“婚事“二字,见席间探春等众姐妹都是低着头红着脸的,晓得她们毕竟年纪小脸皮薄,女人家不好等闲说“婚事”二字,又见薛阿姨和贾母都是动了真怒的,就不想赶这趟浑水,当下向诸位女人们使了个眼色,迎春探春她们都会意,跟着李纨退了出来。

薛阿姨本来从小就有几分脆弱没主张,不比王夫人直率,此时更是被唬的一句话不敢说,被她诘问的急了,才吞吞吐吐说道:“我那里晓得这个。姐姐你不是不晓得,宝丫头脾气古怪得很,又是一个主张大的。这些日子每天往外跑,别是擅自见了甚么人也未可知。”

贾母淡淡说道:“想来姨太太暮年顺风顺水,又在金陵住久了,故而一时不明白也是有的。罢了,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凤丫头,你且去和琏儿说了,要他设法抹平了此事,如果缺甚么的,尽管来跟我说。“

薛阿姨等了半天却不见宝钗表态,心中绝望不免,却也只得停了下来。这时宝钗方亲身捧了一盏茶奉于薛阿姨,渐渐说道:“母亲莫非忘了,当日里是哥哥的铺子里帐本看不过来,母亲催着我日日出门看账,我当时便说怕人说闲话,母亲是如何劝我的?我虽是日里日日出门,却也是带着很多人一起行事,去的也是自家的铺子,自问行得正,站得直,没做过甚么负苦衷,便是外头的人提及来,谁不夸一句说我无能?又有甚么闲话可说?我并没有传闻过。”

王夫人乌青着脸,将薛阿姨带至本身的上房,见四下无人时劈脸盖脑好一顿斥责,不过是抱怨她不该获咎官媒、又迷惑韩家从那边得知宝钗其人。

这般细心想,心中却有几分不喜。凡是做公婆的,就没有喜好自家儿媳结识外男的,不管青红咋白,一概以为是举止轻浮,招蜂引蝶。金玉良缘虽尚未胜利,然在王夫民气目中,早拿宝钗当自家儿媳普通对待了。传闻有别的人家来求亲,不免思疑她是不是有甚么情弊。只不过如许思疑的设法,也不幸亏薛阿姨面前细说,恐怕她听风就是雨,反而误了大事。

宝钗原有几分不放心薛阿姨的,但场面难堪至此,毕竟也不好多呆,心中长叹一声,跟着迎春探春她们一起走了出来。

薛阿姨本来是想着趁了这个机遇劝说宝钗将名下的财产重新交给薛蟠打理的。须知近年来薛家买卖日趋耗损,眼看着半死不活,反观宝钗手头的买卖,如正如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薛阿姨看得眼热,恨不得亲身脱手,为儿子抢了过来,何如一向寻不到合适的借口。现在她好轻易趁着这个由头开了口,刚刚才说了一句呢,却不料宝钗并不如先前普通顺服,反而拿当日事把她直接顶了归去,不免气恼,却又不好说甚么。

自古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三姑六婆又是小鬼中的小鬼,出了名的不能获咎。更何况都城地界又不比南边,说句不入耳的话,只怕大街上的乞丐,还能同王公大臣攀亲带故呢,更何况这些天生聪明、凭了舌头挑衅是非的官媒们?故连贾家这等府上出了娘娘、正炙手可热的人家,见官媒上门也要好茶好饭接待着的,恐怕扳连了后代们的婚事,却不料薛阿姨这般胡涂,竟敢打官媒一顿!

宝钗只得面上勉强应了,向她包管再三说本身和锦乡伯韩家绝无干系,也没有和他们家攀亲的意义,薛阿姨这才对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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