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笑道:“亲家母应当光荣,有如海在,没让贾家做了皇上这杀鸡儆猴的鸡!”
贾母见得此景,神采一暗,心中已是百转千回:看来敏儿在林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好过。不然如何在婆婆面前如此胆小,没有话语权?说甚么一进门便将让敏儿做了当家太太,将管家的权力拜托,现在瞧来并不尽实。如此说来,这事敏儿恐是当真不晓得,也怪不得她。她做人媳妇的,也是难做啊!
林宁一到门口便听到王氏这句话。转而又听贾母说:“敏儿,不是为娘的说你。你和姑爷是枕边人,这些事情他反面你说,莫非你不会问吗?你是侯爷夫人,当家太太。他有甚么不能对你说的?这事儿如果早晓得一个月,皇上也不会拿得了如许的把柄。”
都城内里上流社会多爱夸耀,夸大其词的比比皆是,贾家算是这此中的俊彦。此话一出,林宁毫无不测的看到贾母和王氏十足黑了脸。
林宁淡淡扫了贾母和王氏一眼,“亲家祖上乃是军功起家的,这祖上的繁华当是比我们家还要好一些。我这一年出门不到一两次的老太太都听闻过贾家的繁华,甚么一人高的红珊瑚随便摆在厅里,甚么婴儿手臂粗的人参多的能当饭吃等等。这话我听听没甚么,可这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
皇上特地选了两家,在大朝会时,让人在金銮殿被骗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两家哭穷的话和私底下纸醉金迷的调查一项一项说出来。
说到此处,林如海想起林宁当时的神情一阵苦笑。低头瞧见贾敏欲言又止,他们同床共枕三年,如何不知她的意义,还没等她开口,便又道:“母亲还说,这女儿家怀了孕,脾气不免会有些烦躁不安,恐会有些小脾气,叫我让着你些。还说,别打着自个儿媳妇有身不能服侍的来由去找别人,府里的丫环也不是这么给我用的。”
林宁再听不下去,直接掀了帘子出来,“你这话的意义是,这还怪我们家如海了?”
那些家里欠了银子又哭过穷的,两条腿直颤抖,不敢站出来讲半句话。谁晓得出了这个头,皇上会不会把他家的事情也查得一清二楚,一个个的来念一念?到时候别本身也被扣上欺君的罪名!这罪名担不起啊!
“这么大的事姑奶奶如何也不给家里捎个信。如果早晓得,我们也好早作筹办,不至于像现在如许被逼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是要送客的意义。贾母狠狠瞪着林宁,见此事是讨不到便宜了,咬咬牙带着王氏出门,临走前还不忘非常顾恤而又担忧的看了贾敏一眼。
林宁并不晓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贾母已经脑补了很多东西,因为一个到底是亲女儿,多少有母女情在内,是以便给她打上了恶婆婆的标签。不过即便是晓得,她也不慎在乎。
因而,两家作为抵当皇权的代表人物被抄了家。独一光荣的是,皇上到底没下死手,罢了官免了爵,却未曾放逐,也未曾说子孙不得从科举。
“亲家母若说没有,只让皇上的人查一查便知是真没有呢,还是……”林宁顿了顿,转口又说,“即便是真没有,皇上也不是赶尽扑灭之辈,也都准予先还一半,剩下的你们定个刻日,户部每年来府上催缴便是。”
刚到正院,便有丫头瞥见了,因林宁面色阴沉,让人看着惊骇,她又抬手不准人禀报。丫头们一个个低眉垂首,不敢出声。
这一通火气让贾母和王氏都怔住了。还是贾母率先反应过来,剜了王氏一眼,面上堆着笑说:“亲家别曲解,我这媳妇是个惯常不会说话的。你白叟家大人有大量,别同她普通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