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于下座的男人抱拳道:“本世子也刚好路过。”此人倒是西宁郡王世子金浩倡,是福亲王的同窗。
王熙燕笑道:“每次科考,有一两百来名进士,可大周只要一个贾彼苍呀!夫君还是不能和兄长比拟。”
贾母恍然间似看到了贾代善。
屋中笑了一阵子,贾赦伉俪、贾政伉俪、贾环伉俪也到了。一家子男女分席在后堂用饭,且又不提。
他经历多了才有了安闲,胸怀也广了。贾母固然偏疼,但他一朝气缘不是其别人可比。他圣眷尤在,只需服膺林姑父和娘舅的教诲,不要晚节不保,还真能青史留名。
贾琏还没有去拜见贾母, 这时也便不再和王熙凤叙话, 伉俪带着姐儿哥儿鄙大家簇拥下去荣庆堂。
正要应下,却听福亲霸道:“老太太勿怪,本王偶然插手贵府家事,因为本王在礼部当差,有两事不明,想要就教。”
贾琏看看贾母银发苍苍,道:“分炊的事也不急于一时,老祖宗方才转醒,不宜劳累。”
贾母方才坐上首坐,忽见三个俊美青年和一其中年男人安安稳稳地坐在右首。贾母定盯一看,但见为首一个穿戴亲王制蟒袍,一个穿戴公侯人家才气穿的四爪蟒袍,最下首的男人也是一身华服,不是平常人家。
“宝玉高中,你从刑部大牢出来,我也放心了。”贾母悠悠道,顿了顿,看向贾赦,道:“赦儿,你当年不是要分炊吗,分吧,让琏儿去让珍儿明日过来。”
他便是有爵位,当年又哪一日面子过,他现在面子,还亏了邢氏是皇后姑母,琏儿又争气。
贾母偏疼大半辈子,又见她现在描述枯朽,银发苍苍,与她计算,有伤身份。
贾琏笑道:“但是了不得,你和环弟岂不是兄弟皆进士了?可比哥哥强多了。”
贾琏问道:“宝兄弟春闱可还别扭?”
贾赦感觉非常齿冷,老太太刚强得很,但她于内宅之事倒是有其夺目之处,但是到处都是要偏帮着二房,她就向来没有为他考虑过。
翌日一早,已让贾珍和几个贾家属老齐聚荣禧堂,贾母由着仆妇抬着软椅过来,贾宝玉和贾政陪侍在房。
二叔倒是从小有老太太帮着,二婶当年依仗娘家占了管家之权,算计阴私大半辈子,可不是本身的就不是本身的,反而身败名裂。
最下首的倒是金浩倡的堂弟金浩仁,他由林、萧两家保的媒,娶的是贾惜春,倒算是贾家的半子了。只不过,对宁府,贾惜春是不想进的,结婚后极少去宁府,常日就在家画画育儿,接到姐妹们的聘请就去集会。
贾赦见贾母事到现在还如此,心中更觉哀思,回思当年为了不分炊,贾母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说着那样戳民气窝的话。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贾琏此时却更加感觉王熙凤是贤妻美妻了,几日子缠着她恩爱不尽,又与她说些内心话来,便是平儿也不瞧一眼。
贾宝玉道:“孙儿多让老祖宗操心了,当年脆弱贪玩,扳连府中和无辜之人,现在我只想此后好好孝敬老祖宗。”
贾母说完此事倒是又歇息,一大师子退出贾母屋子,只贾宝玉多陪了一会儿。
但见贾琏出去,丰神俊朗,一双畴前轻浮的桃花眼清澈生辉, 气度安闲, 傲视生威。这久在宦海, 久当巡按, 手捧尚方宝剑,身随锦衣卫,所到之处,便是奸官也要先向他应酬,这类气质可不是内院可养成的。
贾宝玉浅笑道:“总有七八成掌控。”此时春闱还没有放榜。
贾赦道:“此次假不了,此时老太太不趁当今在分炊事上给老二一家做主,等她……莫非是按宗法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