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掬了一把酸楚泪,“这不,成果已经出来了,你走吧。”
“嘁,杀人罢了,想当初,人如蝼蚁,我表情好便杀个十□□个,表情不好,就灭个二三十个。有甚么好办不好办的。”隐狐说得非常高傲,狐狸脑袋晃得短长。
第三根肋骨,断。掌教养伤六个月。
“好。”
闹腾了好一会儿,掌教这才迷含混糊地展开了眼睛,右手一抬,就点亮了屋子里的统统蜡烛,他呵欠不止,极是倦怠,“老怪物,这么晚来找我何事?我的药不是都给搜刮走了么?”
“你焦急叫我来,便是想说想要从掌教的位置分开?”怀殷悄悄咬牙,因这莫名其妙的来由,他带着清瞳来了这里,惹得她受伤,实在是……
“蠢货,你起来!”怀殷气势汹汹地冲进掌教的房里,黑漆漆的一片,这蠢货还是保持着三百年前那奇特的风俗:睡觉非要熄灯。
怀殷狠狠地瞪他一眼,回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隐狐沉默。
“徒孙呢?我看那三个都挺不错。”
陆清瞳听话地走畴昔,面色还是不大好。
怀殷一把就捏住她的左手,触着她血肉恍惚的掌心,她吃痛地嚎了声,“徒弟!痛痛痛!”
“咦?你明日就要走?”掌教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泪眼婆娑,“当年你把统统挑子都扔给我,现在我帮你管了乾明派几百年,不说辛苦,凭我这么大把年纪,你如何也该让我退休……不对,这里该说是退位让贤。让我在这个位置辛苦死,你于心何忍?”
“嘁,人类就是如许费事纠结么?早知如此,当初我就把那些人都给吃了。”不知何时,隐狐从榻下钻了出来,小舌头粉红夺目,不住地舔着地上洒落的酒水。可话刚说完,就被怀殷又一脚给踹了归去。
他向来不晓得她已经依靠他到了这般境地。陪着她吃了晚膳,在天井里走动了会儿。本想哄着她早些睡了,她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不肯闭眼。耐着性子坐在她身边两个时候,厥后实在是腿麻了,才不得已对她施了神通,让她沉沉地睡了去。
“那你可会杀你狐族?”
她稍稍回了神,“火火,如果你杀了人,你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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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持续点头,“砚重深得我心,聪明,刻苦,天赋极高,为人朴重。可惜他身为大将之子,将来是要回到俗世的,不成不成。砚鸿聪明只得砚重一半,天赋也还好,刻苦也是不错,只是为人稍欠,过分护短了些,显得有些不分正恶。至于砚思……哎……”他长长一叹,甚么都没再说。
“我不能输!”
掌教眉头舒展,不住地点头,“我教的那几个门徒,实在是过分痴顽了,想必交给他们,不出几年,乾明派便会被他们华侈洁净。想我使出了几百年的尽力建立的,怎可让辛苦白出?”
怀殷嫌恶地扯开他的手,“我选中了你,你不该万分幸运么?”
提到砚清此人,怀殷面色顿时就不好了,“若不是那边弟子太多,刚才我一巴掌就拍死他了。用了那么多好药,真是华侈!”
恰在此时,怀殷兜着一大堆的药瓶出去,本是神仙之姿,却因一兜子的药瓶,而显得有些好笑。
尤记得三百年前,他还是一个方才穿来不久,打算着如何靠宿世的本领在朝堂中谋取一官半职的孩子,非常不幸地见到怀殷。不知是本身身上哪点特质被怀殷这怪物看上,非要逼着他学习神通,不学就揍他,三天两端地被揍断肋骨。强压之下,厥后便有了乾明派,而这教他习神通的老怪物却非要做他劳什子的师弟!当真是厚颜无耻天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