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源受引魂幡恶鬼反噬而死，恶鬼咬死了刘子源，又来咬槐序。槐序晓得这是他们报了仇，却有丢失了方向。只是现在他也没工夫理睬，身上藤萝舞动，等闲将恶鬼抓捕，弹压在影子里。
“你们拜佛？何不拜我？”
“罗天云手。”
水月庵并不算环球闻名，但东南道，若说没有听过水月庵的名头，恐怕也枉为修道中人。
一声冷哼从镜中传来，止水镜光亮大放，刺得槐序和妙谛禅师眼睛生疼。
槐序将一块块膏脂摆到木盘里，另有一块盛着半碟金汁的砚台，道：“这是佛膏，佛油凝固后的模样。”
等光亮散去，槐序和妙谛再看，止水镜已经一片空缺。
了结因果，了结尘缘，了结存亡，了结极乐，无往无住，非空非我。
“伽蓝寺。”槐序道。
观音大士的佛像俄然开端发光，木盘里的膏脂逐步消逝，不是熔化，而是化作微尘，化作星点，化作宇宙灰尘。
妙谛禅师一声嘲笑，冷傲的尼姑杀气凛然，杀性高文，清楚不像个削发人。
当年邪佛乱法，到金华时，选的是兰若寺而不是水月庵，俄然因为水月庵都是尼姑，威望并不如兰若寺，又何尝不是因为顾忌水月庵的鲤鱼剑和止水镜。
“伽蓝寺三百殿，五十六塔，供奉诸天神佛，神佛安在？”
似有人问：“你们说世上有佛？那佛安在？”这一声问冷酷无情，亦是高慢绝顶。
但是这一小块膏脂，却凝集着无穷的恶念。
妙谛眼神一闪，道：“我要看看他是谁。”
刘子源神采骤变，连连念动咒语，要使幽天鬼神脱出画皮的束缚，前来救济，恰是此时，一只利爪从刘子源身后伸出，洞穿了刘子源的腹部，暴露五根锋利的指甲。
槐序早有所耳闻，究竟上，他给在黑山老妖的影象里还曾经和白莲教打过交道。
槐序古怪地看了一眼妙谛禅师道：“清楚是鲤鱼剑将白莲逼退，水月庵就能置身事外吗？”
槐序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禅师，为他们诵经吧。”
“你们拜佛？何不拜我？佛不能救你们，我却能够。”
“如是我闻……”
哪怕是再固执，也没法不受震惊。
水月庵供奉观音菩萨，修行的功法也是慈航普度一脉，两件传承珍宝鲤鱼剑和止水镜，震慑东南道。
妙谛伸手抚摩止水镜，道：“被他发明了，止水镜佛力耗尽，需求重新温养。”
随后的事情一片空缺，崩塌的信心和无尽的绝望化作一片浮泛，死寂得再抹去愤懑以后，便甚么也不剩下。
槐序闭着眼睛，面前却一片光亮。仿佛有莲花盛开，千重前瓣，有一个悲悯的声音同他们一起念咒，念得也是摆脱咒。
妙谛叹道：“每逢王朝兴灭，这一些妖人就要出来搅风搅雨，煽动百姓，企图谋反，建立人间仙朝。获咎了白莲教，你要谨慎了。”
槐序摇点头，道：“不，伽蓝寺的师兄们都被人炼成佛油，如何会是死于红莲业火。”
白莲睁大双眸，琴弦没有拦住月光，她闭上双眸，红颜化作枯骨，莲花潜入淤泥，在剑光及身的一瞬将本身化作枯骨，被剑光斩得稀烂，化作飞灰。
草木遁形，借草木而行。
妙谛禅师眉头深皱，道：“能让我看看吗？”
僧众的信奉崩塌，哪怕是高僧大德，亦是满腔肝火。
当日刘子源以铁翅飞燕和无面鬼暗害槐序，被槐序在无面鬼中种下牵机之术，本想着趁来岁度过雷劫再来摒挡，熟料现在就派上用处，反噬仆人。
槐序拿着镜子，看到了镜子里的本身，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槐序伸手一抹，便面无神采地在止水镜上一吹，把本身于定境中循环盘观照所看到的气象吹到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