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缓缓瞥他一眼,桀桀怪笑道:“明早就走了,管它奶奶甚么气候。”
揣测一番,找不到眉目,刘禅只得放弃,冷静的抬起眼角持续打量着这奇特的四人组合。
“大哥,你说这气候可真怪,清楚都快入夏了,不但不热,反倒愈发冷了。”老四打了个喷嚏,丰富的手掌已搁在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上。
屋内又堕入了一片死寂。
电闪雷鸣,麻子脸狰狞的面孔在雨中忽隐忽现,他阴阳怪气的道:“不知这位年青人,你找她做甚么?”
至于那位中年人老四,他看上去,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可身上有两种奇特的气质异化,一种是逃亡之徒的凶恶,一种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这类人,一方面贪恐怕死,另一方面,又能为了钱不要命。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刘禅唯唯诺诺的顿首。
而一向静坐不动,也不发一言的斯文人老三,光看神情,他像一名极有神韵的高雅儒生。坐在三个身畔,他给人的感受便是鹤立鸡群,格外不调和,但他身上的一袭玄色劲装,又恰好申明他恰是四人组合中首要的一员。
“这类鬼气候,如何还会有人来……”麻子脸堕入了迷蒙,却又转眼规复腐败冷酷,对那老二老四叮咛道,“带好你们的兵器,赶一小我过来的,怕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于,谨慎为上。”
如肉山般的老二轰然站起,他用浑沌的嗓音道:“大哥,马蹄声,有人来了,如何办?”
那位中年人老四脸部肌肉一阵抽搐,仿佛很有微词的模样,但是当他抬首望了望麻子脸丑恶的面孔,寒意凛然,脖子一低,倒是不敢出声了。
见她神态活脱脱一副怯懦怕事的模样,麻子脸绷紧的神经松缓了很多,面色稍霁。收回击指,如棵老松树般稳稳铛铛的坐下来,从怀里摸出个干硬的饼子,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
再看脖子上方,个个将长发束于头顶,本应当整整齐齐的全数一样,可现在他们的发丝都非常零散,乱糟糟的贴在额旁,仿佛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狼狈的厮杀……厮杀,这群人同谁厮杀呢?
现在,她只能盼着千万不是马超。
细心的聆听着屋外的动静,雨声,还是雨声,浩浩大荡的雨声,异化着马蹄声。终究那马蹄声愈发近了,她闻声重重的有人吁了一口气,马蹄愣住了。
刘禅傻了,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来的,竟然是黄叙。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啊,她跑了那么半天,现在竟然还要跑出来找她。这类气候,唉,真是心机莫测,为了欺负人不要命了。
黄叙耻笑一声,寡白的面上满是雨水,他抬袖擦了擦脸,不屑的嘲笑道:“大哥?哼,本公子在大蜀还没见过像你们几个一样丑恶的大哥。”
“黄毛小子!你找死!”老四气急废弛,提着大刀就冲要上去砍他。
目光一凛,麻子脸也站起家,冷冷道:“老二,老四,你们二人随我去看看。”又侧过甚,对那儒雅的文人道,“老三,看住他。”
本来不知何时,雨又下大了,澎湃的落下来,敲在石板上,敲在青瓦的屋顶上,咚咚作响。
刘禅高低眼皮已在打斗,何如身上还痛着,又处在这么一个地步,难以睡着。只得支着额头,望着屋门发楞。呆呆的,不知躺了多久,蓦地一声昂扬的骏马嘶鸣之声,令她回神——有人来了,会是谁?
刘备,较着是不成能的。而孙权跟曹操,却都不好说,一个沉着慎重心机周到,另一个老奸大奸凶险狡猾,二人皆有能够对她脱手。她又想起张苞叮嘱的几句话,心道,他们是刺客?绝对不是,要刺必然找刘备,也轮不上她,何况听那话中意义,清楚就是针对她而来。不是刺客,便是探子,或者暗哨,抑或甚么间谍细作,非论哪一种,刘禅都没弄明白如何恰好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