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狐甚合她情意,姬璇真也不推让,欣然笑纳:“如此便多谢卢道友爱意了。只是我也不教道友白送,此处有破障丹百枚,便以此为回礼。”
姬璇真听了此语,神情涓滴稳定,淡淡道:“彦恒前辈既然认我为主,却不必再以魔门自居了。”
卢定晖见此又是吃惊不已,他入道百载结成金丹,在青州十派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擒拿珑心狐时也颇费了很多工夫,决计做不到姬璇真这般轻松适意,以此猜测,对上宗的气力又有了一番新的估计。
彦恒冷哼一声,恰好还没法回嘴,心中憋气,又自杜口不言了。
狐族大多貌美,面前这狐女也是如此,但看其面如凝脂,目若点漆,眉宇间一股天然娇媚,不幸敬爱,实在是可贵一见的绝色。
他捉了这灵狐,观其貌美,本想充作自家姬妾;只是若能以此交好一名上宗亲传,好处便大的多了,他到底也是一派大弟子,所思所虑要多为庙门计,故而一看姬璇真如有所动,就直接开口将灵狐相送。
说罢,素手一抬,一道白光就飞到了卢定晖手中。
她判定的极准,不过数息以后就有一道黑烟慌不择路的向朱宣门这方逃遁而来,那剑光紧追不舍,环绕着黑烟高低夭矫,只转刹时就听得一声惨叫,黑烟中所藏之人已是身首异处。
姬璇真眺望星空,缓缓道:“我入青州之前,曾赶上一名少阳派师兄,想来此剑便是这位师兄所为。”
贰心中也不由歆羡,姬璇真一脱手便是百枚破障丹,且观其轻描淡写的模样,似是涓滴不放在心上,暗道:“这大派果然分歧,只亲传指缝漏下的些许,就够我等享用不尽了,看来与其交好公然是没有做错。”
他这话却有夸大之语。这白狐本就有伤在身,很多本事不得发挥,这才叫朱宣门拿了马脚擒下,不然也不至于身陷囹圄。
姬璇真却不答复,只道:“诸位,且随我出去一观。”
以她眼力,天然看得出这白狐已有金丹修为,可化为人身,只是现在神情委靡,周身气机不稳,明显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这金笼本来是为了困住灵狐,制作的并不阔大,现在珑心狐化为人形,方寸之间更显狭小,那狐女不得不将身子伸直,更显其腰身楚楚,不盈一握。
宴饮过半,世人都有了些许醉意,卢定晖又换来乐工歌女扫兴,一时之间,丝竹琴瑟之声不断于耳,令人飘飘不知地点。
恰在此时,姬璇真眉头一动,似是感到到些许异状。
“真人好眼力,”卢定晖抚掌而笑,“色如新雪,目似琉璃,该当是珑心狐族的嫡派血裔。”
卢定晖虽坐于上首与人扳谈,实则一向分出心神重视着她的意向,现在见她神情有异,赶紧问道:“真人,但是有何不当?”
她伸手一点,那御兽圈便脱落下来,随即广袖一挥,将珑心狐支出袖中。
十派中人见这一剑之威,都是心中惶然,卢定晖作为十派之首,勉强还能保持几分平静,顿首道:“真人,不知是何人在此斗法,竟有如此气势?”
此狐身形小巧,浑身乌黑,不见一丝正色;两枚碧色眼瞳非常灵动,看上去好似两块上好的青玉翡翠,只是颈间套着一个玄色的御兽圈,显出几分有气有力来。
姬璇真以神识观战,见另一方气机阑珊,在那如虹剑光下全无抵当之力,道:“再有十息,此战便应结束了。”
青州中十余小派皆是大衍下宗,如此一来姬璇真也算得上是半个地主,前次在那山谷中境罹难堪,自是不好酬酢,此次再不号召却有失礼之嫌。想到此处,她向杨守诚稍一表示,对方心机通透,立马了解了她的意义,提声道:“但是少阳派真人劈面?大衍宗姬真人在此,还请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