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未过上多久,便听得守门孺子来报:“云笈宗卫恬儿求见。”
容萧二人虽并称云笈双秀,态度却天然对峙,争斗不竭,本来两方还能勉强保持势均力敌的状况,可前段光阴河定道君寿尽转生,如此一来,世家中另有四名阳神道君,而师徒一脉却只剩两人,本来均衡的局面刹时被突破,而容复归作为河定道君的亲传弟子,起首就被推出来当作了捐躯品。
她言语间一派天真烂漫,眼神纯真,明显说的是心中实在设法,并非恭维之语,很难让人生出讨厌的心机。
谢琅深思了半晌,“云笈宗来的那些内门弟子倒是好办,摆布不过也在宗内挑些一样身份的内门便可对付;难办的是容复归那三名亲传,虽明知是弃子,好歹有着亲传的名分,若还是择内门弟子,却有怠慢之嫌。”
卫恬儿赞叹道:“如此壮美之景,但是那‘瀚天云海’?”
她这么一说,素涵烟也是讶然不已,感觉此事到处都是古怪,只是她们也猜不出到底是何启事,便只能将此事前放到一边,摆布扯不到姬璇真身上来,也就不费那番心机了。
姬璇真稍有讶意,她虽猜到卫恬儿似是心悦容复归,但也未曾想到其人看上去纯真烂漫,不谙世事,又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竟然能做出如此行动。
容复归师承河定道君,这位阳神道君恰是师徒一脉的首要人物,故而容复归也被寄予厚望,希冀他能够代替其师的位置;而萧行之则出身宗内权势最大的世家萧氏。
她眼神稍一表示,素涵烟便明白了她的意义,袅袅婷婷的上前号召起来。
她方才瞥见卫恬儿神情,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想,便道:“师兄请说。”
这二人瞥见姬卫两女也是一怔,谢琅上得近前,将手一指,问道:“姬师妹,你可还认得这位容复归容师兄?”
见她如此反应,素涵烟迷惑道:“莫非娘子识得此人?”
姬璇真带着她往天枢峰东面而去,二人皆是金丹修士,可腾空御风,飞了约有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一处彼苍之上。此地苍穹高悬,一碧如洗,万里云海翻滚不休,变幻出无尽形状,一眼望去,便觉气度一阔,万般邪念俱都散尽。
这也难怪,其间不过相隔了十几年,此人景况便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凡人如果碰到这类状况,一蹶不振也是常有之事,就是不知这位昔日的云笈宠儿会不会也是如此了。
容复归先前一向沉默不语,此时听得此言,也是上前见礼,而卫恬儿也怯怯的行了万福。
谢琅将此中内幕一说,姬璇真就完整明白过来。
卫恬儿灵动的大眼转到珑心狐身上,见她气质并不似平常婢女,猎奇道:“不知这位姊姊如何称呼?”
姬璇真蹙起远山也似的眉头,弄不清云笈宗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只略一深思,便道:“让她出去。”
姬璇真道:“不错,我曾听大师兄提过他,此人本来和萧行之并称云笈双秀,在门中职位不凡,极受正视,想不通此次联婚怎会派了他来。”
卫恬儿杏眼一睁,“那可不一样,我只要看到师姊,便感觉赏心好看,心中欢畅,恨不得日日相对呢。”
那童儿听了又折返归去,未几时便领进了一个水蓝衫子的少女,其人柳眉杏眼,皓齿丹唇,气质活泼灵动,方一入内,便万福道:“云笈宗卫恬儿,见过姬师姊。”
谢琅叹道:“听闻那卫恬儿本是世家卫氏之女,这联婚人选不管如何也是轮不到她的,只是她心慕容复归,执意要陪其来此,这才进了联婚的这一行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