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正自沉吟,欧阳锋却冷冷道:“你有完没完了?”
曾九亦笑道:“才不是呢,这刀但是用来杀人的。你别瞧它不锋利,刀法练到深处,就是用一柄木刀也能杀人。”
曾九道:“我师父她白叟家知名无姓,在江湖上一点名誉也没有。你问这个做甚么?”
曾九微微一笑道:“我不消尝它,也晓得不好吃。你瞧这菜是甚么?”
曾九瞧他目含深意,只当不知,道:“欧阳庄主,我瞧你白天吹笛子就能使唤毒蛇,这本领好短长,我好恋慕。你可不成以教给我呀?”
软软雄起! 那婢子笑道:“客人固然放心。只要不难堪婢子们, 客人如何高兴便如何。”
三月正该吃鲥鱼,只是塞外与江南分歧,得此鱼新奇一条实在不易,比起燕窝海参来,这道鲜蒸鲥鱼反倒更贵重些。
天渐暗沉,月影如水泛于雪岭之上。
曾九瞧这牡丹半开, 养得极美, 不由赞道:“好一朵玉玺映月,府上花匠真是不凡。”
曾九嫣然道:“你翻开看看呀。”
他正说话,门外又仓促出去一名端菜的婢子,进门后给欧阳锋直接截住,翻开雕屉一瞧,见是一道整蒸鲥鱼,便向她道:“这道菜又如何?”
曾九道:“做得难吃死啦。我一口都不会用的。”
欧阳锋暮年颠沛流浪,端赖本身资质精绝,自成一起高超武功,这才赤手起家立下这好大一片家业;加上醉心武功,不大理睬俗务,于口舌之欲上亦不看重,是以才露了个怯。但他目瞧曾九万种风情、百般娇态,内心也不着恼,冷硬神采中暴露微微一丝笑意,口中问:“那这道菜又那里不讨你喜好了?”
欧阳锋也不活力,道:“依你瞧,该如何煮这燕窝?你说得明白了,厨下才好合你口味。”
欧阳锋垂首望着她,却并没答复她,道:“我现在要解开你穴道了,你会听话么?”
欧阳锋道:“起初不都只取鲥鱼腹肉用么?这鱼刺多,整条烧来确切不好。”
欧阳锋拢了下她背上绸缎般的长发,微微一笑道:“我内心喜好你,怕你偷偷跑了,是以先头要这般制住你。眼下解开么,是因为我要同你办的事,你若不会转动,那便没意义了。”他说话间,正欲抬手解开她穴道,曾九忽而望着他嫣然一笑。这一抹鲜艳容光未散,她左臂顷刻快极一晃,玉指闪刺他腰腹间的太乙穴。
欧阳锋微微一笑道:“你如何不叫我大哥哥了?”
欧阳锋移开目光,侧头瞧了眼婢子欲端出去的菜,问道:“这菜怎麽了?”
一室沉寂。
欧阳锋又打量了她两眼,徐行走到了妆台中间。那桌面上正摆着曾九身上的几样家伙事。她这趟深切戈壁所携未几,除了两只小葫芦、几个瓶罐外,就只一把紫光刀。至于九阴真经,她早背熟将本来毁了,没有随身照顾的事理。
欧阳锋讶然笑道:“这是你的小玩具么?”
欧阳锋谨慎多疑,晓得她是用毒的,并不随便去翻开瓶罐,而是拾起一只葫芦,道:“这内里是活物,装了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