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饮了口茶,淡淡道:“带路没甚么,但我瞧她好似很怕死。这弊端好治,老是靠近存亡之间,久了也就不怕了。”他微微一笑,“到当时,你就能再瞧见她了。”

曾九道:“最后一比,比谁的毒最难缠。任你毒性再狠恶,若随随便便就叫人给解了,那也没甚么了不起的。这一比,我们比谁的毒最繁复难明。你解我的毒,我解你的毒,谁先胜利谁赢。”

此时气候炎热,但这几头骆驼打理地极好,走近几近嗅不到甚么腥臊气。欧阳锋抬手抚了抚一头骆驼的背峰,向曾九道:“鄙人诚欲观瞻妙艺,不如你先请?”

曾九见欧阳锋面无神采,仿佛胸有成竹,便猎奇道:“你这蛇叫甚么名字?比我的蜘蛛还毒么?”

曾九这才又轻扶扇边,向欧阳锋明眸流转一盼,道:“欧阳山主,你要不要也尝尝?”

那蛇奴未几时提来笼子,笼子里盘着一条灰白毒蛇,长三尺不足,身上斑斑点点地生着些银鳞,卖相实在不如何样。欧阳锋见蛇无误,亦道:“和客人的蜘蛛普通体例取毒,喂给一头牲口。”

曾九道:“我在横断山中网罗了很多好蛛,取最毒者杂交数辈,养了很多年才培出两三只,这一只给取名儿叫怨女银蛛。你方才瞧它背上人脸,像不像个抽泣的女子?”

那婢子翩翩拜道:“是。”

欧阳锋道:“那么第三比呢?”

欧阳锋心中微微一沉,晓得这局恐怕生变,但面上不露,淡道:“照客人叮咛,把毒血也放出一杯来,再比过。”

曾九嫣然道:“呸。”

欧阳锋鼓掌浅笑道:“这三样比法,倒还算公道。”说着向门外婢子叮咛道,“叫驼奴将几匹骆驼牵到药院外头的青石场上,我与高朋稍后便到。”

欧阳锋旁观不语,却见那骆驼口诽谤口一遇毒液,顷刻间便皮肉便惨白了一小片,血顿时止住不流。庄上奴婢在广场上摆好座椅、奉上茶点,举伞撑扇与二人乘凉,不过半盏茶工夫,那骆驼俄然前足一软,跪倒在地,呼呼喘气流涎,驼奴不管如何也唤不起,不过几个呼吸工夫,那骆驼便再不动了。

欧阳锋不解其意,但贪看她美态动听,心中微生欢乐,便也一笑。

二人由婢子撑着荫伞一起走去了药房,到了青石小广场前,公然见参加下并摆列着六七头白骆驼,各有驼奴牵绳站在一畔等待。

曾九曼然道:“非也。”说着向一个驼奴道,“你将我毒死的那头骆驼放出一小杯血来,再给一头骆驼依法喂毒。不出盏茶时候,这匹骆驼也得死。”

欧阳锋睨着她笑道:“这就不劳操心了。不过她与你一比,如同鱼目较之明珠,若我有你这般动听的爱姬,天然各式顾恤,舍不得这么狠心。”

欧阳锋诚恳赞道:“好。有本领。”沉吟半晌,向等待在畔的蛇奴道,“去把丙门中第一笼的蛇拿出来一条。”

曾九听他这很多门、这很多笼,还只拿出来“一条”,不由心中又恋慕又妒忌,悄悄气闷道:“这卷毛好人真是财大气粗,看来我也得给我那山谷取个名儿,幸亏塞外混出些声望来,多多收取处所上的贡献。再好生抓些药人,专门给我养毒物。到时养个成千上百,数之不尽,再和他好好夸耀一番。”想到对劲处,不由展开象牙骨胡扇,美滋滋地扇了扇,向欧阳锋甜甜一笑。

欧阳锋道:“这蠢材不配见客,你就当没有这小我罢。”

这一瞥神采蕉萃,却洞若寒光,竟令波塞妥思身上一冷,下认识间避开了他的目光。回过神来,又不由心中恼羞成怒,正要再说话,韩康却道:“教主做事夙来为大师伙儿考虑,故而本教高低无不平气,可本日推举晁禅继任教主,却未免私心太重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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