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紧紧抓住了张无惮的手,弥补道:“我也不想哥哥走呢。”
殷素素眼睛一亮,旋即又是一暗:“你三师伯出事已有十余载,如果有法可医,他岂会现在还瘫痪在床?”
“事在报酬,武当乃王谢朴重,怕找的名医也多是朴重人士,可莫非同我天鹰教交好的便没驰名医了吗?”张无惮问道。
张无惮用看隔壁二傻子的神采斜着眼睛看他:“这被子不过是武当弟子制式,到处可见,天鹰教甚么没有?莫非还用我扛着被子下山?”
他双手肿胀不能练武,便在轻功上大下工夫。在冰火岛时,张翠山曾传他武当梯云纵口诀,再加殷天副本身轻功平平,张无惮去信武当,获得张三丰答应后,便用心练此轻功。
张翠山眼睛一亮,忙快步小跑来,开门出来了。
殷素素一病就病了半月不足,她是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该如何回避此事儿。
张无惮天然晓得殷素素这个病是如何来的,来了武当必定得跟武当诸侠见面,她不消药窜改声音,怕让俞岱岩听声音认出她来。
张无惮沉吟半晌,还是说道:“母亲久病不愈,何不去遍访天下名医?”
“……哼。”张无忌想想也是,只好扑腾起来,此次往地上扑,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撒娇道,“哥,哥?哥哥?”
江湖后代向来不讲究这个,只需读书认字便够了,殷天正不由得奇道:“我那半子有‘银钩铁划’之称,即使在荒岛之上,想来也传授你读书认字了吧?”
“你舍不得走吗?”张无惮想了想,“实在你还真不必然需求走,爹爹有事儿得陪着娘下山一趟,留你在武当山上,跟着大师伯他们练武也好。”
这万户侯本就是贪恐怕死之辈,倒是用兵另有几分程度,被天鹰教异人用毒所制,整得生不如死,张无惮但有所问,他不敢违拗,一一作答。
殷素素本不是如许游移不决之人,可事涉太大,她又向来倚重张无惮,便把十余年前,她和殷野王为了谋得屠龙刀,将获得屠龙当的俞岱岩打伤,又拜托龙门镖局将其送回,却不猜半途有人将俞岱岩截去,还打断四肢,成了废人各种事情全都说了。
张翠山一想,也有事理,他虽不觉殷素素之病是由张无惮所起,但想到老婆一想最心疼宗子,便点头应了。
殷野王得了张翠山的同意,本拟小住几日便分开,但恰逢殷素素因为一个多月来的旅途驰驱,刚到武当就病倒了。
殷天正看他半晌,哈哈笑道:“好,外孙既有此等壮志豪言,外公罢休让你去闯便是!”
他脑中千回百转绕着各式百般的动机,拉着张无忌的手回房间,兄弟两个一起清算行李。
张无忌想了一会儿,便道:“会不会是娘亲舍不得哥哥,又不能不承诺娘舅所求,这才病了的?”
两人结婚十载,还曾经共同历经存亡磨难,张翠山非常惊奇老婆为安在病中还寝食难安,但问她却也问不出个以是然来。
殷天正自是喜他发愤,但恐怕揠苗滋长反倒不美,瞅了个空子,劝他道:“天下武功,自来无一蹴而就之理,你发愤肯练自是天大的丧事,但是切不成过于强求,反倒损了根骨身材。”
张无惮含笑悄悄踢了他好几脚没踢开,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去磨爹娘。”
他小伉俪二人的豪情还是极好的,就是不晓得殷素素若俱实以告后会如何。对于殷素素的设法,张无惮固然并不同意,但也没有干预的意义。
张无惮心知肚明殷素素的芥蒂是甚么,真想让殷素素透露心声,当着张无忌的面可不可,便顺着他的话道:“若当真如此,怪不得娘亲不好说出口呢――爹爹,不如让我伶仃同娘亲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