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非常果断,明显并不以为张无惮有错,乃至有不吝为此同宋青书辩论之意。
崆峒派弟子也秉承师训,本不该在武当山脚下同人起争端,本想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客童儿,打了就打了,想不到有个少年冒出来强出头。
也有些江湖长辈矜持身份,不肯参与小辈纷争,均看出张无惮乃是虚张阵容,但崆峒派不得民气,此时也不由面露笑意,无人戳破,但细想心头均觉凛然,这天鹰教少教主武功则还罢了,心机之深、脾气之怪可也让人咋舌。
那人只觉头皮剧痛非常,一股极其阴寒的内力彻骨传来,惶恐欲死,忙惊声道:“这是武当山下,你――你敢――你还不快快停止?!”
令狐冲听他一说,前后印证那崆峒派弟子的行事,确是如此无疑,哈哈笑道:“我还怕无惮兄弟因这等小事恶了崆峒派,本来是早就摸清他脾气,方才有此行事。”
张无惮看到了他手掌的环境,也想不到竟然如许刚巧,面无神采再道:“若非后天便是武当派张真人寿辰,不见血腥,你这双手就留在这里了。”
张无忌早在看到他时便满脸欣喜,但见他右手持剑,左手掩在袖中,正在暗打手势,便强自按捺住没出声,见此时兄长装逼装爽了,这才大声叫道:“哥哥!”眼眶一热,闷头闷脑撞过来,双手环搂着他的腰不撒开了。
他们以多欺少,想着快点把张无忌拿下就是了,谁猜半途中冒出个华山派人士来搅局,本觉得不过是个平常华山弟子,此时听张无惮一说,本来倒是华山派首徒。
算来他们兄弟也已经有两年未见了,张无惮拍拍他的肩膀,对着那助拳的华山派弟子笑道:“多谢令狐兄仗义互助,一别两年,不知令狐兄可还记得我?”
当下三人见过,互通姓名,张无忌本想打发行云回山养伤,本身留下同哥哥并新朋友寻间茶社一坐,但细心一想却觉万一那群民气头不忿半道截了行云去,却又难办,一时颇觉迟疑。
那弟子低头再看手掌,见确是只暴露粉色新肉,有些处所更是隔着薄薄肉皮都看到内里的赤色了,可愣是没有一滴血流出,这一剑真是入迷入化,见所未见,不觉一脸惶恐之色。
令狐冲大喜,欣然应允道:“好!”
那弟子浑身震颤,闭目待死,却觉头上疼痛消逝,倒是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跌在地上结健结实摔了个狗啃泥,听他在身后道:“你自陈姓‘常’,待得为张真人祝寿后,还当归去问问崆峒常老四,这在人山下辱人弟子,不赔罪报歉就拍屁股想走的行动,是甚么事理。”
“即使恶了哪门哪派,又有何惧,莫非我辈发愤练武,图的便是让人打到脸上来了还得忍吗?”张无惮轻描淡写道。
公然令狐冲听了这话,大起知音之感,连声拥戴道:“那是天然,那些唯唯诺诺、瞻前顾后之辈,即使武功胜于你我,我看到了,也懒得华侈时候同他们说话!”
“这本就没甚么,我们武当又不是怯懦怕事。”宋青书道,“只是我来的路上,听人群情说在崆峒派弟子认输后,那……”顿了一顿,“你长兄却又再行逼迫,却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崆峒派首级弟子不觉看了看令狐冲,又侧重看了张无惮一眼,心道,这小魔头听闻乃是天鹰教下一任教主,莫说打不过,即使真打过了,莫非天鹰教还不会为少教主讨回场子吗?我崆峒派即使不惧他,可为这等平常小事折腾,也显得败兴……
张无忌也拉着那名叫行云的小童向令狐冲施礼称谢:“多谢令狐兄仗义互助。”他先前同令狐冲从未了解,危难机会得他脱手相护,不然本身输了阵仗则还罢了,岂不有损武当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