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运气,倒不感觉如何难受,问道:“那帮人还在吗?”
江湖中人少有怕死的,可也少有不怕死得这么惨的。贾布本身都有怯意,何况旁人,他见两名部下神采松动,忙道:“就这么空动手回黑木崖,生受尸虫入脑之苦,还不如让人一爪子抓烂了脑袋!”
张无惮将扔在地上的外袍捡起来,取过酒葫芦来,舀满了天池水,隔空踢给令狐冲:“酒鬼,酒来了!”
他感遭到有甚么东西擦着后背滑过,即便在冰寒的水下,也显得森凉非常。张无惮不由重重打个寒噤,更是一刻都不敢担搁,冒死游动。
张无惮尽力奔驰比贾布尚减色一层,但哪怕他抓着一人,也还是比贾布的两名部下跑得快,倒是垂垂拉开了间隔。
张无惮道:“那怪物细想也没甚么了不得,我看大抵是依托火山浮灰度日,天长日悠长得块头很大的水蛇罢了。”
“不过是些皮外伤,这么严峻干甚么?”张无惮扭头看看湖面,非常不甘心道,“可惜,可惜。”他手头一向缺个趁手的鞭子,练习白蟒鞭法的设法便一再搁置,如果能得此奇蛇,当真如虎添翼。
这诡异的场面让张无惮把想走的令狐冲给一把揪住了,悄悄一抬下巴。
张无惮眼红华山思过崖石壁上的石刻已经好久了,可惜思过崖乃华山派禁地,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只是事在报酬,还得一步步运营。
那怪物吃痛,冒死撞击过来,张无惮双手护住亲信,硬硬吃了这一记,一举借助这一击的力道,破水而出,踩着水花一起冲到岸边。
苦巴苦熬了数日,连生火做饭都不敢,贾布都不免心灰意冷了,这日却见瀑布有些异动,恰是大喜之时,却转刹时看到山坳那头走出来两个小子。
他每次拿着四根长棍下去,圈画出方丈大小的范围来,沿着湖秘闻细摸索,偶尔倒能摸出些玩意来,但要说火蟾之类的却一无所获。
此地过于酷寒,湖底光秃秃的,连水草都不生,只是淡薄的阳光不能穿透湖水,使得上面玄色一片,看不清究竟有无生物。
张无惮扭头看贾布在岸边逡巡,仿佛在踌躇要不要过来,低声道:“我素闻黄面尊者生性怯懦,他若不敢过来,我们说不定能逃脱此节。”
张无惮脱了外袍,只着里衣里裤,他已算入了境地,有内力自发护体,并不感觉难挨,待一运转九阴内力,更觉通体镇静。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瀑布飞溅于地的声音,一起行来甚么陈迹都不见,张无惮也大略放松了警戒,却不料两人刚转过山坳,竟然看到有五个大活人分五个方位散落在瀑布四周。
两人一刹时都给对方盖了个“俗人”的戳记,面面相觑半晌,俱都笑了起来。
张无惮纯粹是尽人事听天命,恰好借此练练九阴中的闭气之法。何况湖中另有虹鳟鱼在,味美肉鲜,他每日抓些上去,跟令狐冲大快朵颐,日子倒也甚是安闲。
特别想到《走近科学》节目还专门为长白山川怪做过专题节目,虔诚的观众张无惮不由以左手锤地,忿忿道:“说好的火山浮石、旅客帐篷、水中大气泡、朝鲜群众的快艇呢?!这他妈是真的水怪啊!”
张无惮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了的湖面,轻声将本身此番所见俱都说了。
张无惮受伤并不严峻,只是那怪物身负怪力,一时撞得头晕目炫,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罢了。
令狐冲也是一脸惊色,不成置信道:“这湖底另有此等怪物?”他虽未亲见,但设想当时场景也该非常可怖,仓猝又把张无惮重新到脚拨来弄去又细心查抄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