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的说法都有事理，只是思虑角度分歧罢了。张无惮笑道：“这么说来，如果我剑术有不怠，或内力修为尚弱，怕都不能这般等闲取胜。”
张无惮正在默记各派剑法，闻谈笑道：“这一套剑法，挨次你也给打乱了，招式也不标准了，还如何算是一套剑法？你干甚么不胡画乱刺，莫非便不能对敌了？”
“平常庄稼汉又不懂看人马脚，莫非冲哥你也不懂吗？”张无惮道，“比方我制住了你拿剑的右手，你莫非还苦思哪一起剑法能摆脱我的掌控吗，你直接左手成掌，一巴掌拍死我便是了啊！”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先前阿谁衰老的声音道：“不错，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倒是活的，学招数时要活学，使招数时更要活用。”
张无惮开打趣道：“如何，如果我专攻剑道，老前辈要传我百八十路剑法不成？那可好，您就当我没学过别的，我拜您为师，今后冲哥便该叫我一声‘师叔’啦！”
过了小半日，令狐冲才再从洞中出来，忧色满面，一揖到底，慎重道：“多谢惮弟指导迷津，愚兄此次受益匪浅，直如重获重生。”
张无惮是力另不足，早留意到岳不群和宁中则站在远处偷窥小辈练武了，此时也作刚看到他的模样，拱手道：“长辈见过岳先生。”
令狐冲一怔：“太师叔非常看我不上，便连话都不肯同我多说一句，更不肯多看我一眼，何谈传我武功之言的？”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见火线张无惮手中长剑缓慢挥动，剑光闪闪让人目炫狼籍。宁中则乃是剑道上一等一的人物，悄悄点头道：“我原觉得这位张公子并非使剑之人，却想不到剑若游龙，实在不是弱手。”
他说到这里，模糊贯穿到了一点，不由道：“诀窍便在‘快’字上。”
张无惮说完，特地等了好久，见风清扬虽沉默不语，可态度早已松动，加把劲又道：“依长辈看，并非是华山剑法当真不如紫霞神功，您看那洞壁上十位长老所刻的招数，不过也才几十年，便比现在的华山剑精美了不知凡几。”
张无惮跳下石头，请他上座，赔罪道：“是长辈无礼了。”顿了一顿，却又道，“长辈虽言语无礼，冲犯了先生，字字句句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风清扬嘲笑道：“华山前辈将魔教十长老困于山洞中活活饿死的卑鄙行动，你都能大加赞美，天然是发自内心的。”
他早就看出张无惮练的是掌、指、爪一类的工夫，然独孤九剑广博高深，非满身心浸淫于此道上，实在孤负了独孤老前辈的平生心血。
如此想来，竟是内力和剑术缺一不成。岳不群旋即就将这动机硬压了下去，只道：“我和你师娘本日上山来，是来查验你这几日是否好学苦练的，只是看了你和张公子的拆解，倒无需再多言了。”
张无惮自此便在思过崖上住下了，两人每日拆解洞壁上的武功，令狐冲初来只能应到十招，不到数日已经能对付数百招了。
宁中则一怔，却见他脸上隐现笑意。
他话语中的不悦之意很了然了，宁中则不由叹了口气：“我瞧冲儿剑法路数，同先前大有分歧，怕是得了高人指导，若真是风……他真有这个造化，我们该当如……”
令狐冲非常机灵，也跟着道：“华山末学弟子令狐冲，见过风太师叔！”
令狐冲明显不信，笑道：“这么说他言称我恩师如何，莫非也是喜好我师父吗？”
他目光多么暴虐，天然看出张无惮身负上层道家心法，听他话语中不时提到令狐冲，心知张无惮意有所指。
这几日令狐冲进境神速当然可喜，但华山派内功讲究稳扎稳打，欲速则不达。岳不群心中反而担忧他入了剑宗歧途，慎重道：“剑宗的工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大师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大占上风，可我气宗讲究厚积薄发，等都练上三十年，练剑宗工夫的，便不成望我气宗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