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看张翠山和张无忌都是一脸茫然,也不知张无惮打得甚么主张,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道:“好,便让翠山与你同去。”
张松溪深谋远虑,低声道:“这经籍师父看了便罢了,可既然无忌也晓得此中内容,我们断断不成张扬,免得惹得小人觊觎,害了别性命。”
如果哪一天张无忌哭哭啼啼来跟他抱怨,说缘何哥哥能做到如何我就做不到如何,他也会心中感觉好笑。怕他一味推让首徒之位,在张三丰眼中,也如孩子普通好笑。
“人每年便过一次寿,错过了一次又如何了,这算甚么罪?”张三丰含笑说到这里,笑容转淡,警告道,“你们有罪,也罪在不该持续三个月未传信回山,累你父母并师长担忧。”
这当然是功德儿,谁过日子是奔着成仇去的呢,张无忌也不想同宋青书反目,便也回了他一个笑容。
待说得从猿猴腹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时,张三丰只是诧异,待见张无惮双手捧上四册薄薄的经籍,方知这布包中是甚么,悚然动容。他幼年时在少林藏经阁当洒扫小僧,这《九阳神功》本便是从他的师父觉弘远师手中盗得,张三丰天然认得。
他见宋青书说完后笑吟吟地看着本身,有些戏谑之意,心头一动,问道:“宋师哥,不知周女人可还留下口信了?”
宋青书辞职了,武当七侠倒是重新入了大堂。
岳不群先前并不知他有事担搁没能来祝寿,该策画过把令狐冲带来跟他拉干系的,人却没来,可见是还在思过崖上没有放下来。
他前半生的跌宕起伏,便同这经籍有脱不开的干系,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更兼想起了同这书有关的人和事,神采怅惋,感喟连连。
张无惮点头应了,又问道:“宋师哥,不知华山派此次派了谁来?”
他硬撑出一副“宋师哥才不跟两个知客童儿似的,有点屁事儿就连蹦带跳”的淡定脸来,却不时拿眼看他们,欢乐之情溢于言表。
张翠山走在前面,正留意着俞岱岩不便的行动,既顾虑三哥不肯让人搀扶,又怕他当真跌倒,听到这一声呼喊,始知两个孩子安然到达,心头狠恶跳动,只觉一阵狂喜。
宋青书点头道:“没有,岳掌门没有带弟子来,只携了夫人并膝下娇女岳女人。”
摆布两个小童只听得目瞪口呆,千万料不到能有此着,待他们走出去老远了,这才醒过神来,顿顿脚赶紧去知会宋远桥等人。
俞莲舟看清楚门外候着的三人时,欣喜叫道:“无惮,无忌,你们总算返来了!”
宋青书言语中很有遗憾之意,却也暗含惊骇,张无惮道:“今后我们师兄弟三人一并下山,凭他甚么妖妖怪怪,我们都能斗上一斗!”
俞莲舟看他一眼,道:“师父有大胸怀大派头,要跟你似的,一点小仇还得记取过年,那成甚么模样了?”
其他世人从紫霄殿退了出来,走出老远,莫声谷忍不住道:“少林一向鼓吹师父不过是少林弃徒,偷学了他家的武功,那日又来合众来山上逼问五哥,全不是好东西,师父待他们可未免太客气了。”
张三丰怔了一下,“咦”了一声,发笑道:“如何不早些说?”想到亲手了结这桩是非,还当真让贰心动。
可他毫不肯使轻功超出俞岱岩抢到前头去,强自收摄心神,仍然慢吞吞走在前面,却见张无惮和张无忌冲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