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乃少室山上,空性说不过就要打,本就上不得台面,只空闻空智都拦他不住,只得由着他混闹,可也毫不会答应空性打伤张无惮,那是在给少林寺百年的金字招牌争光。
成昆让他那几眼看得心头鼓跳,想着张三丰乃平生所见高人,若他俄然发难,本身便得非命此地。幸而他手中也未有真凭实据,而他请来盗窃经籍的这位,更是毫不成能被人抓住的。
非但是张三丰遭了偷袭,成昆掷向渡厄三人的少林弟子中也有两名暗含歹心的,三僧护教心切,对己派弟子并无防备,渡劫、渡难均受了伤。
张翠山抢上前来,跟那小沙弥缠斗,却也不是敌手,幸而空智忍痛插手战局,两人勉强保持平局之势。
张三丰侧头道:“是啊,待得其间事了,定然得好生惩罚他一番,竟敢这般不敬长辈。”
如此念了九遍,大雄宝殿之上诵经声方歇,空闻长叹道:“老衲原还想,我佛门中人四大皆空,决然不会有此等作怪的小人,却不推测底是钱帛动听心肠,引狼入室,变成大祸,只可惜白白累得三位师侄冤死。”
幸而张三丰已经起家笑道:“方丈大师料事如神,老道佩服佩服!”怪不得张无惮走时还得拉着空智一并去,本来是去请这三位老不死的出山,扯皋比做大旗,这小子还当真灵透。
张无惮也暗自感喟,成昆此人城府如此高深,直至刚才还对他客气有加,涓滴未暴露马脚,他就是直言拆台之人便是成昆,怕也难以取信于旁人。
空闻拎着自空智处获得的白布,翻来覆去看了好久,并未见白布上另有甚么印记,扔给张三丰,咬牙道:“真人有何话说?”
此事除了张无惮外,便只要空闻、空智知情,因空性脾气朴直,不会作假,是以连他都未说。比及午后,空闻随张三丰上山拜祭,空智就特地跑去找张翠山谈天,张无惮拎走了空性,若真有歹人,天然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
但好歹本日他也谋得了少林方丈的这句话,何况少林一众高僧该对他这个新晋年青后生印象深切了。
待到再坐下时,张三丰便不看别人,只笑吟吟看着圆真,果然见他更加不安闲了,心下更是笃定。只是此时圆真同其他僧侣坐得过近,得防他暴起伤人,张三丰看了他一阵,推断他已然心下发慌了,便适时转开了眼。
张三丰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张翠山会心,站起家来拱手道:“徒儿教子无方,愿担一半罪恶!”
他一站起家,挡住了大半上面的目光,张三丰趁机瞥了一眼布条,却见上面用指甲掐出了一个“十”字。想是张无惮趁着查验白布时撕下了一点,仓促间不及细写,何况这布条又太小,便只写了这么一个部首提示。
此人脱手极其狠辣纯熟,武功之高骇人听闻,天然是某个身形矮小的父老所扮。张翠山几次试图撕下他脸部的假装,却都常常落空。
他说完见空闻还愣怔怔的,当下便向着殿门走去,口中道,“贫道张三丰,久闻三位大师大名,本日能得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只可惜当和尚的眼神都不好,空闻扫视众僧,却只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对歹人气愤之色,和对死去师兄弟的感慨,他实是不敢断言圆字辈弟子中哪一个有鬼——但也只要圆字辈弟子晓得《楞严经》供奉之地,上午供经,下午便被盗了,那人定然是在这十一人当中。
此人恰是成昆,他假作焦心模样,这番话以内力送出,本来并不知情的少林僧侣闻言方才明白过来,个个双目圆睁,纷繁插手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