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入内一看,见房中有两人,一个是躺在床上的方东白,还一个是被五花大绑扔在床边的陈友谅,桌上搁着空碗,另有淡淡的姜味,怕是花满楼见方东白连连做恶梦,便熬了姜汤给他灌下去了。
他紧接着又道:“这还罢了,宝库一尺七寸厚的铁门共有三道,门锁都是名匠特别配制的,钥匙只要王府总管江重威有!他十三太保横练的工夫已是入迷入化了!”
张无惮低低“嗯”了一声,见陈友谅只说了个开首就杜口不言,知他怕都说出来再叫他灭口,便道:“你总得先表白些诚意,先说上一两条听听,是杀是留我自有定夺。”
张无惮为他二人都解了穴道,在外等候的花满楼未几时便听到内里有一阵阵嘶吼声和嚎啕声,其语意苦楚叫人实不忍听,他微微感喟,又静等半晌,里间的声响方才消减了。
江别鹤嘲笑道:“你留着这小郡仆性命,一来怕是要以此威胁她父兄,二来我在江南之地声望无两,你空口白牙说我同朝廷勾搭,信你的能有几个?”
刚才大变突生,存亡悬于一线,若非范遥舍命相救,现在被打得横摔出去的人就是她了。赵敏脸梢微微发白,心中后怕,面上却早已不见错愕之色,待部下收了箭后,方道:“小女子谢过张教主不杀之恩。”
张无惮涓滴不为所动,只道:“别,陈兄身在丐帮时连贵帮帮主史火龙都给害死了,投奔朝廷后,反手又将你旧主汝阳王给卖了。你这等部属,我是无福消受的。”
令狐冲奇道:“她不过是个郡主,如果个公主还能有几分用处,你拿着她能威胁谁去?汝阳王手握兵权不假,可在朝中说话又不如何管用。”
戌时三刻江别鹤和赵敏方才见面,张无惮赶至百花楼已是半夜了,见二楼还点着烛火,忙快步上楼,见花满楼果然等在楼上,忙道:“实在是烦劳花公子了。”
陈友谅也心知本身命不久矣,摸索着要求道:“张教主,你叫我所做之事,我一丝不差全都做了,方长老所受委曲我也都说了,只盼你饶我一命!友谅鞍前马后,不敢有辞!”
张无惮看她一眼,赵敏赶快笑道:“张教主,我一个弱女子武功寒微,你总不好……”话还未落,便被他点了两下,穴道被封死了,腹中暗骂,也无他法,只得道,“张教主真是心机精密。”
陈友谅挨了方东白一脚,正踹在脸上,半边牙都脱落了,待张无惮拎他到郊野,脸颊已经肿胀起来,挤着两眼,看不清外物。他苦于手脚不能动,连用手翻开眼皮都不能,只感遭到张无惮以轻功行了一阵,便将他各种摔在地上。
范遥伤的是真重,使苦肉计难免得吃些苦头,令狐冲正蹲下身为他查抄,一查之下咋舌道:“这梵衲眼看是有救了,直接一刀杀了吧。”赵敏此时被绑在马车中,他站得近,声音不大不小,恰是说给她听的。
张无惮轻哼一声,一掌横拍而来,却并未打中江别鹤,反倒将才挣扎着爬起家子的范遥给又拍趴下了,旋即腰间长鞭一振,划了一个半径数丈的大圆,将神箭八雄纷繁放倒,右手连连弹射石子,将他们的穴道都封了。
令狐冲嗤笑道:“你想的倒是美,我看这梵衲很有几分忠心,为了主子连命都不要了,凭你这点小恩小惠,也想拉拢他?叫我说,还是早早杀了以绝后患。”
张无惮真的很想研讨一下这几个藩王赤手起家是如何筹措出这么一大摊子奇迹的,周子旺和棒胡等好歹还能说是搭了明教的顺风车,承平王本来就是北方富商还好说,平南王甚么来头却无人晓得,但他富得流油是谋反小圈子里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