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正犹疑不定,却见长公主微不成见地址头,表示她此人的确是长乐宫女官,但去无妨。她这才浅笑点头,把木沐交给仲氏照顾,带上金子与明兰一同前去。
关素衣但笑不语。清楚是娶,如何在太后口中就成了纳?莫非她笃定卞敏儿能当国母不成?
要晓得,这佛龛上供奉的并非菩萨,而是忽苏力雅的一截白骨。圣元帝命她每日跪够四个时候,几次吟诵往生经,不然便会送她与几位小皇孙下天国。她的命脉已完整捏在对方手中,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却又惊骇鱼死网破。
“可不是嘛。中原刚经历一场百年大难,人丁凋敝,赤地千里,正该借新婚大喜冲一冲,也好涨涨国运。皇上忧国忧民,心系天下,魏国会更好,承平乱世指日可待。”仲氏凝睇满脸忧色的人群,长声喟叹。
而关素衣的感受只会比她更深切。上辈子的魏国何曾有这等欣欣茂发的气象?何曾有如此喜气漫天的景色?统统都变了,却变得越来越好。思忖间,马车到得宫门,一行人递了牌子入内,被内侍带往琼林苑安设。苑内花团锦簇,春和景明,大门牙道皆古松怪柏,锦石缠道,宝砌水池,柳锁虹桥,美轮美奂。在此处停止宴会,足见皇上对新科进士的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