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咽下心头老血,一面把人往死里打,其他几房却不敢劝止,反而暴露仇恨的神采。错过成为皇后母族的机遇已够令人绝望,现在才知连皇上都悄悄记了他们一大罪行,这的确是断了他们统统活路。倘若当初关文海被抓,他们立即开了宗祠把人除族,统统灾害都不会产生,相反,他们将搭上皇后的东风,成为魏国第一望族。
“岳母请起,夫人请起。”圣元帝虚扶仲氏一把,又悄悄拉起夫人,这才扫视其他人等,嗓音冷酷,“平身吧,有话出来说。”
他看向夫人,语气缠绵,“夫人嘴上不说,却三番四次谈到上门提亲一事,叫朕如何敢忽视?倘若朕真的觉得这只是夫人一句首肯之言,然后发一道赐婚圣旨,送很多贵重彩礼,便觉得万事大吉了,夫人定会在内心怨朕。她性子背叛,傲骨嶙峋,时而坦白至极,时而又口是心非,一再提示朕这场婚姻更多是基于政治目标,我俩也非平常伉俪,却反而泄漏了内心的实在。”
“她,她不是刚和离吗?”族长的大儿媳妇颤声问道。和离的妇人能找到一名鳏夫当续弦已算非常荣幸,那关素衣何德何能,竟一跃成为魏国皇后?满京贵女莫非都死光了不成?
凉州是历朝历代放逐人犯的处所,不但地盘瘠薄,环境更是险恶。皇上口里说着“安设”,何尝没有发配关氏宗族的意义?他连本身兄弟都能殛毙,措置旁人又算甚么?万没推测关文海竟是他亲手抓去,又亲身鞠问,那么他对关氏宗族的观感怕是早已跌落谷底了吧?
“草民插手皇上,皇上万岁。”
说到此处,他不由朝夫人看去,却见对方缓缓点头,双目缀满残暴的光彩。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话公然没错。
“皇上亲身抓的关文海,亲身审了他,还亲身领兵把关木沐救返来?”他一再诘问,见几位白叟沉痛点头,举起拐杖便朝孙媳妇砸去,“我他娘的信了你的邪才会逼齐光父子把关文海放返来!他已经在皇上手里剐了一层皮,我还救他何为?我他娘的那里是在对齐光父子耍威风,我是直接跟皇上叫板啊!你当我有几个脑袋?愚妇,愚不成及!族谱拿来,我要把你们这一房全数除族!”
说到此处,他不免捶胸顿足起来,“早知关素衣有凤舞九天之命,我当初说甚么也不会保下关文海!孽障啊!他害得我们关氏一族不但失了帝师府这尊背景,还与后族擦肩而过!皇后母族那是如何的职位?能够请册封位和世禄,充足子子孙孙受用无穷啊!我悔啊!我真是老胡涂了!”说着说着竟已泪洒满襟,哀号不止。
几位族老故意指责他一味护短,断送了全族好处,见他哭得悲伤又不好开口,只能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挽回,因而便有了孤苦白叟带着小童上门哭求一事。他们心知关素衣快入宫为后,对名声必定更加看重,毫不会任由他们跪在门外,让路人看了笑话。
“臣妇(民女)插手皇上,皇上万福。”
及至本日,几位族老正筹办去帝师府例行一拜,俄然闻听一个石破天惊的动静,帝师府嫡长孙女关素衣竟然要当皇后了!这如何能够呢?
“和离又如何?”族长已是六神无主,惶惑不安,“九黎族可不兴中原这套。只如果女人,会生孩子,总能嫁出去。对他们来讲,女人待在家里不嫁人才是罪恶,迟误了生孩子更是大罪,不然你觉得当初他们被赶出中原时才一两万人,如安在数百年的时候里成为踏平九州的霸主?他们每诛灭一个部落,便会把该部落的女人全抢归去结婚,连这些女人生下的孩子也一块儿哺育,并不在乎所谓的血缘正统,只专注于强大族威,直至入主中原才垂垂受了汉人影响,对血脉正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