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蒋敬已经伸手从一个长格子里取出了两轴丹青,翻开一看,却别离是王维和李思训的山川画。只见王维的画持重于水墨气韵,气势超脱,重皴染,画得比较简练;李思训的画重视色采工力,气势刚毅,重钩勒,画得比较工细,真恰是各有千秋,均是无价无市的重宝。
西门庆笑道:“真是财帛动听心啊!一个个都给我把魂儿收回来了,等回了山,论功行赏,这些财宝少不了你们的!别在这里摆出这些个小器模样来,若传到江湖上豪杰的耳中,倒吃外人笑话!”
西门庆点头道:“蒋二哥这回却料差了。蔡九知府这等狗官,除了有藏宝的秘室,另有藏娇的外宅,他只恨家中的黄脸婆不死,若我们替他绑了去,说不定他正求之不得呢!他只盼着我们撕票,那里肯将宝库中的珍宝拿出来半分?”
宝库翻开,世人出来一看,内里都是一排排的木架,和一口口的提花箱子。木架上放着的,都是些不怕潮湿的珍器古玩,西门庆、吕方、郭盛十件内里认不出一件,蒋敬倒是个识货的,一边看一边大宣称叹不已,口口声声只是说这瓷器幸亏那里,那酒爵又贵于那边,当真是如数家珍普通。
越往宝库深处走,箱子中的东西越见贵重。走到最后,却见是一排紫檀木的箱子,箱盖上用上好的珍珠镶出了“寿比南山”四个字,箱子上都挂着玉牌,蒋敬伸手摘下最外首的阿谁玉牌一看,上面镌着两个字――“甲午”。
西门庆想了想,嘲笑道:“不消猜了!这必是那蔡九知府为了奉迎本身的寄父,为奸相蔡京来岁六月十五的生辰筹办的寿礼!本年可不是癸巳年吗?来岁恰是甲午年,这狗官倒是有备无患,未雨绸缪!”
吕方郭盛凑上来看看,抓了抓头奇道:“这等破铜,也叫宝贝?便是熔来铸钱,也嫌它太寒伧些!”
蒋敬精力一振,问道:“莫不是,四泉哥哥想要绑走蔡九的老婆后代,觉得赎取余地?”
西门庆固然穿越重生于大族,吕方郭盛祖上也是跑惯买卖的,很有些见地,但蓦地间看到了如此多的珠宝,还是感觉目炫神摇起来,举着火把的众梁山学兵更是穷得狠了,乍然间看到这么多珠玉,都是目不转睛,仿佛呆定住了。
大师对视一眼,尽皆放声长笑。这恰是:
将蔡府一门良贱尽数拿下后,西门庆开放角门,将筹办策应的穆家庄庄丁都放了出去。这四五十号人由穆大带队,进府后从箱笼中取出兵刃,便分离于府中各处望风看管。
西门庆早已胸有成竹,嘲笑道:“既然搬不走,便叫他本身乖乖给你我弟兄送来!”
有怕思的西门庆顺手翻开一口箱子,箱盖一开,却见内里都是刺眼熟花的珠玉珍宝,衬着学兵们手落第着的火把,火光腾跃下宝贝更是灿烂夺目。
吕方点头道:“蒋二哥是高人,眼界宽广。对兄弟我这等凡夫俗子来讲,还是这些金银珠玉来得痛快些!”
赞叹很久,蒋敬将画轴重新卷起,放回箱格,又将防蛀虫的宝贵香料绢包细心安插好,这才依依不舍地合上了箱盖。再看剩下的那些箱子时,却只见一个个挂着的玉牌上都别离镌着“乙末”、“丙申”、“辛酉”诸年号,明显蔡九知府马屁绝顶,为讨蔡京欢心,这寿礼早已经心预备下了。
蒋敬呆了一呆,这才喃喃隧道:“不会吧?他的后代也在我们手里,他就算不为结发老妻着想,莫非还不替后代们筹算吗?”
排开罗擒贪犬,踏破江州走飞龙。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向妙算子蒋敬投以赞美的眼神。他的原打算是,调集蔡府世人听训之时,梁山世人取出大车里箱笼中埋没的兵刃弓弩,各占关键制高点,胁之以威,将蔡府满门长幼拿下,如有抵当不从者,当场击杀,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