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便道:“我们梁山泊立于六合之间,阔八百里周遭,木植广有,若因地施种,辟为田亩,佐以水泊中鲜鱼嫩藕,亦足供军食。便有官军围困,我山上自给自足,效当年诸葛武侯屯田故事,又何惧之有?”
西门庆又转头向吴用竭诚隧道:“假亮先生,你智败孙平,计逊张良,岂不闻‘诸葛平生唯谨慎’?谨慎行事,一万回也不打紧;轻举妄动,一次也太多了!”
吴用正感觉本身运筹于帷幄当中,却不防被西门庆一把从帷幄里拉了出来,便回身虚怀若谷地问道:“四泉兄弟,小生战略当中,莫不那里有不当之处?是以你方说不成?”
西门庆笑道:“天王哥哥,若说官府干与,要我们梁山精兵何用?”
晁盖等人都道:“恰是如此!便请四泉兄弟细细说来。”
晁盖道:“兄弟此计虽佳,但我们这座梁山,有砂地,有石地,有田土,有黏土,四下里环境庞大,若整治起来,却非下大工夫大力量不成。”
林冲便笑道:“众位哥哥且莫急着嘉奖,且听四泉兄弟将奇策详细说来。”
西门庆和世人都喝采道:“天王哥哥说得是!”
晁盖便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便先按四泉兄弟所言,让那些南来北往的客商把动静传出去。如许一来,来岁粮尽之前,必有粮食从四方而来,恰好济急。至于四泉兄弟所说的亲信管帐一事,倒是急不得的,渐渐寻觅便是。”
吴用听了,以袖中扇子击掌喝采:“四泉兄弟,战略深长,真智囊之才也!”
吴用眨了眨眼睛,向晁盖、公孙胜、林冲笑道:“众位哥哥兄弟,西门庆兄弟却也忒谨慎了吧?量一作帐的管帐,能在我们梁山川泊当中,折腾起多大的lang花?而我吴用之奇策,又岂是那般能轻易看破的?”
西门庆道:“几位哥哥必定也传闻过,小弟在清河县外斥地荒田之事了吧?小弟从中得了个启迪,我梁山四下里的州县,荒地何止万顷?何如荒废在那边,无人理睬,也是暴殄天物之事。若再有孤苦无依的流民,精干者可入我梁山为兵,老弱者便使他们去一处州县外,开荒种地。”
晁盖一愣后,蓦地间哈哈大笑道:“和四泉兄弟一番深谈,竟然还真当本身是做商的员外,种地的老农了,哈哈哈哈!我们占山为王,恰是官府的硬仇家,若他们不给那些流浪失所的百姓活路,我们便也不留那些狗官的活路便是!”
晁盖、林冲、公孙胜三人听西门庆说得豪壮,俱是精力一振,诘问道:“却不知四泉兄弟此言何意?”
公孙胜又问道:“却不知四泉兄弟的上计,又是如何?”
西门庆道:“小弟这下计,虽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却将粮道操之于贩子之手,如若官府勒令贩子禁足于我梁山,当时我梁山岂不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是以小弟这入彀,便预先化解这将来的危局。”
世人竖起耳朵,却听西门庆慨然道:“小弟这下计,以商报酬田;入彀,以梁山为田;这上计,却以这山东,以这大宋为田!”
西门庆仓猝行礼道:“假亮先生太客气了!”心中悄悄点头道:“这无用固然心术不正,眼妙手低,但起码另有一个好处,就是晓得采取良言。”
见世人都有所动,西门庆又道:“若赚人上山,那人并非心甘甘心之下,只怕胸中勉强,与我们虚与委蛇,非常力量他只使三分,你我又是内行,寻不出他的马脚,如这天久年深下来,不但无益,只怕另有大患。”
这时晁盖问道:“若依四泉兄弟之言,这下计却发挥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