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明天最后一扇功德炊饼出笼,武大郎仰天吁了一口长气,抹抹汗回过甚来,却看到老婆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本身。武大郎瞄瞄日头,便语重心长隧道:“大嫂,现在可还是白日……”
武大郎急得直跳,打躬作揖道:“好我的大嫂啊!先听我一言!中不?”
潘弓足便粉面飞霞,却把眼眉立了起来,呸道:“怪不得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死鬼聚义厅里跟那黑厮做了两回邻座,便教得花马调嘴起来,这还了得?”
武大郎一听,便叫起撞天屈来。潘弓足哼道:“少在老娘面前喊冤!我且问你,这些天来,你只顾本身欢愉,可还记得自家有兄弟吗?”
武大郎便蹙眉道:“盗窟里有传言,都说扈家三娘子往四泉仙弟那边踅得紧——若这女孩子内心真搁着咱四泉仙弟,他却非宋江可比,二弟为他连头都割得下来,当时,这门婚事是非黄不成啊!”
潘弓足便转头道:“又怎的了?”
潘弓足嗤笑道:“等你水磨工夫做足了,宋江那黑厮说不定已经往扈家下聘礼去啦!兵贵神速,老娘这便往扈家趁热打铁去!甚么庚帖彩礼的,老娘我金口玉言,拳头上行得人,胳膊上跑得马,岂不堪过那些虚礼百倍?”
潘弓足便白他一眼,嘲道:“罢哟!若依你们男人汉,连黄花菜都凉了!我这里倒与咱二弟相中了一门好婚事!”
武大郎瞠目结舌:“江湖上的事情,你一个婆娘家搅和甚么?”
潘弓足听了大笑道:“若老娘没有全挂子的技艺,那里敢兜揽这桩事体?夫君放心,就在方才,那扈家三娘子早已经亲口在我耳边说了,他对咱四泉仙弟,就如同mm对哥哥一样,还说甚么四泉仙弟是她心中的凤凰,她要嫁的人却如果一头猛虎——你倒想想,天下另有第二个,有我们兄弟更虎虎生威么?”
潘弓足一听转颜相向,歉然道:“夫君休怪,倒是我一时想不到,鲁莽了。宋江那黑厮,忒也害人,扈家三娘子那般好人才,岂能许给他这个抹着一脸白霜的驴粪蛋子?要按我说,此事却也不难,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我们先上门去提亲,只要扈家点头,那宋家另有甚么说的?当时把咱家二弟唤返来,让他结婚。他敢不依,你先软求,若他再不依时,你便把厨刀架到本身脖子上,当时这洞房他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武大郎听了,这才点头道:“既如此,非常是好!大嫂你且休急,待我捡出我兄弟的庚帖来,再备足花红彩礼,才好往扈家求亲。”
玳安一见是潘弓足,把脖子一缩,从速溜走做事去了。潘弓足武大郎和西门庆吴月娘两家是存亡之交,这位潘老娘欢畅起来,就算把西门庆家的屋子拆了,玳安也只能看着。
白秀英见是潘弓足,从速上前见礼;扈三娘倒是握住了脸,只恨无地缝可入,耳听潘弓足脚步声直逼上来,一时彷徨无计,干脆飞起一脚,踹开窗子直跳了出去,落荒而逃。
白秀英倒也罢了,扈三娘倒是羞不成抑,正惶恐间,门帘一掀,出去了潘弓足,站在门口一妇当关,向着扈三娘白秀英微微而笑。
以是现在的潘弓足和武大郎,和美得如同鲜花招锦,烈火烹油一样。这就是所谓——十个婆姨九好干,即使弄死也甘心。若能鏖战趁她心,天下花娘顺手赚。
闭着眼暗考虑:“四泉兄弟在清河县时倒是个风骚的,但现在却和月娘姐姐好得蜜里调油普通,那里把身边的路柳墙花放在心上?白秀英这小妮子的毕生,我实不敢保,但这扈家小妹子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