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道:“鄙人这第一条下计,就是解大名府之围,星夜卷旗曳甲而走。若那梁中书不来追逐还则罢了,若他还敢来,我们捡处渡口设下伏兵,只消擒了梁中书,就有了和那关胜构和的本钱。”
世人被西门庆言语鞭挞,一个个无地自容,推金山倒玉柱普通纷繁跪倒在地,竟不敢置辩一辞。
西门庆浅笑道:“计将安出,快快献来。”
栾廷玉叹道:“此计虽好,元帅十九不消耳!”
西门庆叹了口气,抬头向天,点头道:“现在大名府城内,蔡氏婆娘擅权于里;河北各地区,赃官贪吏作祸于外。横征暴敛,巧取豪夺,百姓如置身炉火之上,被禽兽择肥烘烤而食,惨不聊生。我们梁山打的是‘替天行道’大旗,不能为百姓绝贪腐、除残暴,已是愧对百姓,本日又要决漳水,灌城池――水势一来,岂分敌我?当时泥沙俱下,受难者何止大名府一城?河北百姓何辜,要受此水深炽热的苛虐?”
偷眼望去,却见西门庆蹙着眉头,呆呆地望着帐顶,脸上一片痛悔垂怜之色。蓦地间,李俊自惭形秽,心中更模糊感觉,本身力挺着的公明哥哥,也远远及不得面前此人!这恰是:
李俊看了看帐中世人,向西门庆道:“阮家二哥因为是自家两个兄弟坏了事,面羞气病了;五哥整日跪在床边自打自骂进汤药,也兼顾不得;张顺因他哥哥原因,也没脸来见西门庆哥哥。公明哥哥、天王哥哥、加亮智囊商讨下,才派小弟前来运粮,趁便向西门庆哥哥求计――现下却该如何是好?”
帐中众豪杰听了七嘴八舌,都愁道:“青州呼家将那边,这一仗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