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一人,无嗔问道:“施主,何故如此喜庆?”
高廉皱眉道:“没滋没味儿,谁吃这个?那边厢有只野兔,我看你技艺敏捷,是习武之人,上前把那只兔子打来,烤了给我受用。”
如此动静,早轰动了巡城的梁山豪杰。黑旋风李逵得讯后第一个跑来,口中大喊小叫:“那里来的秃瓢?敢在梁山黑爹爹面前讨野火?……”
在大师的诘问下,无嗔把杀高廉的颠末讲说一遍,吴用叹道:“这恰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了!”
和尚听了,将头摇得象拨郎鼓一样:“阿弥陀佛,罪恶罪恶!贫僧是削发人,那里有杀生的事理?”
那和尚听高廉此言,高低打量了他一番,合什道:“阿弥陀佛,罪恶罪恶!好吃好喝没有,干粮淡水倒有一些。”
无嗔伸手将那颗官印取出,交到西门庆手中,说道:“赃官纳头献印,如此便十全了!”
无嗔以防雨的油布包了高廉人头,身上藏了官印,一起直进高唐州来。离得还远,就听人声鼓噪,沸反盈天,多少贫苦彼苍生群结队,都往高唐州里去。看他们满脸喜气的模样,当真是过年都没这么欢愉。
高廉心中大喜,干脆一屁股坐在道边静等,等看到头上呈现人影,便叫道:“那和尚,给我过来!”
未几时,已至府衙,昔日的官府,已经成为梁山豪杰的行营,圣手墨客萧让坐在大堂上,鸣冤鼓被排着队的百姓打得“咚咚”作响,昔日闲得蛋疼的鸣冤鼓这时又痛骂鼓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大急。
西门庆笑道:“我们回了梁山,禀过天王哥哥,便派人去请皇甫先生。”
说着,无嗔向西方合什:“当今之世,杀人即为善念,恕弟子本日要再开杀戒!”
无嗔浅笑合什:“阿弥陀佛!”
大笑声中,无嗔健步越岭而去。
话音未落,已跟无嗔打了个照面,李逵“啊爷”一声,纳头便拜:“本来是四泉哥哥的师兄来了!铁牛又鲁莽了,请大徒弟打嘴!”
听着固然颇出料想以外,宋江倒也从速打蛇随棍上,拥戴道:“还是兄弟知我。盗窟中马队练习之法虽善,可惜不全,我闻东昌府有个豪杰,原是幽州人氏,今流落在山东居住,他复姓皇甫,名端,外号紫髯伯。此人善能相马,牲口但有疾病,下针用药,无不痊可,真乃当父执乐。如有他来盗窟帮着驯马,本日马惊之患,必能断绝!”
无嗔看着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问李逵道:“这是……”
固然他出言在理,那和尚却没活力,依言来到他面前,口诵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何故在这荒郊野岭坐地?”
西门庆也从怀中拿出一物,笑道:“柴大官人家传的丹书铁券,小弟也翻检出来了,待还了柴大官人,更是十全十美。”
高廉逃了两军阵前,吃紧如丧家之犬,仓促若漏之鱼,借遁术向南飞逃。可惜一场斗法以后,元气耗损太多,没逃多远,力量就无觉得继,不得不收了神通,落下地来。
看到无嗔远去,岭上几只狼探头探脑地呈现了,闻着血腥气,大师颠着小碎步跑来会餐。这时,高廉的尸身一阵抽搐,从无头的腔子里飞出一道黑气,如怨如诉地绕着尸身转了一圈儿后,拼着神魂俱灭,直往南边飞遁。
祝祷已毕,无嗔“呛啷啷”拽出戒刀,伸手揪住高廉脑根头发,亮刀锋,献刀刃,从高廉耳门处下刀,腕花一转便伶聪明俐将一颗人头旋下,血不沾衣。
高廉大怒,伸手拽出本身的官印,喝道:“秃驴你看清楚了!本官是高唐州知府正堂!令你献只烤兔儿,是看得起你!再敢罗嗦,将你揪到官府,打入背叛一党,只是反掌之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