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若闹得大了,官府必定参与。私盐一事,本就大犯官府之忌,之前小打小闹,还则罢了,现在梁山泊却如此大弄起来,官府必定倾尽力来攻。当时的梁山前有官府进剿,后有盐枭管束,纵有金城汤池之固,只怕也是远景不妙。
谁想到,牵涉到团体好处时,那些畴前纳头便拜的江湖男人,一个个都变了面皮,跟本身做起对来,闹到现在,更加有了众叛亲离之势!这当真是从何提及啊!
聚义厅中众豪杰听着,又是一愣。二龙山?本来不是祝家庄啊!只是不晓得,他们要筹议的甚么要事,探的又是甚么亲?
小喽啰答复道:“来人一男一女,口称从青州二龙山而至,到梁山一则筹议要事,二则探亲。”
此中最不利的要算是宋江。他跪在那边,正筹办发挥苦肉计,把出恶棍放刁的手腕来,若晁盖敢收回成命,他就敢不起家,用面子硬往黑烟筒里拽人,恰是他的特长好戏——谁知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有人来拜山!岂不是令他宋江宋公明功败垂成吗?
这时,西门庆已经将信笺递往圣手墨客萧让的手里,说道:“公让兄,你且读来,让众兄弟都听一听!”
施恩点头道:“武二哥一贯安好。现在山东青州换了个贪婪知府后,要拿我们二龙山作法,是以连着三回派兵来进剿,都被鲁大师、杨头领、武二哥带着我们一帮兄弟给打退了,还阵斩了几个巡检官,现在武二哥之英名,威震青州!他在山上,也日日驰念哥哥不尽,若不是防着官军反攻,这一回的下书人,武二哥必订婚来,那可就轮不上小弟和小涵两个了!”
信中言道,传闻梁山泊的众位阿哥要把全山东的私盐门路都占了去,倒叫洒家这里吃了一惊。青州广陵最大的私盐帮伙海沙派,已经前去郓州祝家庄,别的小些的私盐团伙,有的随海沙派一同前去,有的便上了二龙山,向二龙山投诚纳款,说甘愿在本乡本土吃一口苦饭,也不肯意受梁山的剥削。总之,梁山泊一声令下,山东道上动乱不安。
铃涵害羞不语,施恩则恭声道:“禀上哥哥,小弟举家上了二龙山以后,就由鲁大师、杨头领、武二哥主婚,将小涵娶了过门,那一杯喜酒,哥哥未曾吃着,我们两个心中一起引觉得憾。是以本日二龙山要派人来梁山下书,我和小涵就自告奋勇抢着来了,正都雅望哥哥!”
宋江一听,也不消人扶,当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喜道:“本来是我武松兄弟来了!几年不见,非常驰念,弟兄们快随我宋江前去驱逐!”
西门庆听了,叹道:“好兄弟,好妹子,难为你们还想着我!却不知武二哥可好?”
晁盖翻开看了,沉吟不语,顺手递给了西门庆。西门庆也看了,点点头,又把信递给了宋江。宋江和吴用凑在一起细读一番以后,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若山东道上的私盐门路起了颠簸,必定影响盐价,当时遭罪的,还是贫苦百姓。如果辽盐、淮盐再趁虚而入,却岂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却又何必来哉?
萧让最后批评道:“亚圣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此副本日之谓也!”这恰是:
施恩便起家抱拳拱手道:“各位头领,施恩此行,是为梁山传下的那枝绿林箭而来的。二龙山也接到了贵盗窟的令箭,是以鲁、杨、武三位大寨主不敢怠慢,相互筹议了,便写下了手札,小弟特地前来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