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听了,又是忸捏,又是惶恐,仓猝剖明道:“娘子,我对你的心,天日可鉴!若我谎你,教我天打雷劈,出门被马车……”
李巧奴听着,欣喜交集,喃喃隧道:“莫非,我真的还在梦中?”
安道全如梦初醒,仓猝跪在枕上指天发誓,将李巧奴誉扬成了无价之宝,最后道:“我必娶娘子为正妻!”
李巧奴便攀了他的身子道:“哥哥,在这建康城中,另有甚么是你割舍不下的吗?”
安道全叹了口气道:“官家在宴乐,在踢毬,在写书画画儿,在伙同搜刮,在宠幸赵元奴、李师师……”
西门庆听了大喜。他只说赎出李巧奴,却正幸亏安道全那边使美人计,若李巧奴内心有了别人,这美人计却使不成了。谁成想这李巧奴的心上人就是安道全,这下但是事半功倍了。
“你!”安道全决然道,“娘子!你就是我独一割舍不下的牵挂!”
谁知想像中的鼓励没来,李巧奴更把身子一转,背对着安道全,生起闷气来。安道全千哄万哄,却始终转圜不得,心中悄悄叫苦:“女儿心,海底针,我却那里说错话了?”
李巧奴眨着眼睛问道:“臣下这般乱,那官家却在做甚么?”
安道全这时已经爱煞了怀中才子,闻言更不踌躇,当即道:“好!我们这便回家清算了走!恰好,三奇公子大恩不能不报,我们便往山东去。传闻梁山脚下官府不敢来括田,官吏也不敢贪赃枉法,竟是个世外桃源,我们便往那边去!”
云收雨歇,安道全问起本日由来,李巧奴娇悄着声音尽都说了。安道全叹道:“平白受了三奇公子如此大恩,岂有不报之理?”
安道全沉默,半天火线道:“再作商讨。”
李巧奴心中一甜,却点头道:“你家里只要你一小我,若你走了,我一小我那里敢住?莫说有没有人用心叵测,就是早晨溜出去个猫儿狗儿,也能把我吓死!”
安道全道:“三奇公子天下义士,既然屈尊来请,安或人岂有拿大之理?只是……”
楼子当中,统统从简,胡乱拜了六合,便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安道全李巧奴一脚踢进了洞房。安道全疑在梦中,梦进了梦红楼,但壮着胆量上前揭起盖头,却见李巧奴笑吟吟一张脸儿害羞带俏地看着本身,一时候如梦如幻,是耶非耶,恍忽间,尽融入娇娘的一抱当中。
西门庆笑道:“神医放心,此去山东,全凭神医志愿,鄙人千万不敢用强。”
李巧奴淡淡隧道:“三奇公子的恩,不是一个拜谢就能了的。”
洞房中,安道全和李巧奴你贪我恋,胶葛作一团。欢愉到极处时,大僧人丁中痛哭淋漓,只能坐化进***,缩身凹眼,低头沮丧;红娘子家里水患众多,因而拽扎起皮堤坝,亡羊补牢,闭关锁国。
此时西门庆百无聊赖,就跑到后院刷马,口中对着最健的那匹马念叨道:“李靖和红拂女洞房,虬髯客只幸亏这里刷马了!马儿啊马儿,你跟我一起南来,悄悄松松;归去时却要驮一对儿人,你可休要贪懒,若半路上敢松了尻子,今后一匹母马你也别想……娘的!你就是母的啊?!”
西门庆起家道:“恰是小可。”
这时有丫头出去,扶了李巧奴出去,西门庆跟到厅上一看,却见龙凤烛高照中,安道全一身光鲜,象个被擒获了的扒手一样杵在那边,不知所措,倒是李巧奴举止间显得非常平静。西门庆心中暗笑:“这安神医虽是成过一次亲,但明显还没有磨练出来。”
李巧奴泪光莹然,抱紧了安道全道:“哥哥,那我求你一事,你可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