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点头道:“这便是了。有死的勇气,何不拿出来为生而战?本日我们便坐下来,好生筹议筹议世杰兄如何善后的题目。”
“呼延叛匪,尽皆鼠窜,遁入梁山川泊苟延残喘。臣因无船,暂不得征进,遂归青州,招安老幼,施助灾黎,又分拨人马,于贼先前存留各处搜拿余党,并妥行安插处所团练,扼险守要,以利御寇。至表闻之日,京东西路已重沐皇恩,略复元气,百姓遮尘望京师遥拜,民气已安,无廑圣虑。”
西门庆悠然道:“布局虽大,却一定是打趣吧?”
西门庆笑道:“世杰兄担忧的,只不过是日前那一场大败难以讳饰罢了――但这有何难哉?世杰兄神龙见首不见尾,暗潜于幕后,先以诈败骄人,继以暗布的伏兵行雷霆一击,是以大捷――这不是很出色吗?当时我们顺水推舟,恰好将青州让出来,成绩世杰兄你的大功。”
梁中书渐渐点头:“此事却非瓶儿偷梁换柱可比。千军万马,岂是那等好欺瞒的?若泄漏了时,四泉兄你安闲梁山清闲,只苦了我替你顶缸。”
西门庆收起嘻笑之容,正色道:“现在我们梁山只是或跃于渊的潜龙,还不到龙腾九五的时候!世杰兄,不是我西门庆自夸,若某天真碰到攻城略地的机会,梁山义旗一举,京东两路我们实可传檄而定!你信不信?”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说道:“世杰兄,我并不要求你背反你所尽忠的朝廷,我只求你能心无旁鹜,守好河北。若吾所料不差,北境近期必将有大事产生。”
扶起一意求死的梁中书,西门庆叹道:“世杰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若就此死了,算不算取义成仁且不说,却奈普天下百姓如之何?”
梁中书道:“四泉兄说的大事,莫非是指辽主讨伐女真?”
梁中书苦笑道:“还说如何善后?世杰本日在四泉兄部下输得一败涂地,心折口服,朝廷必定降罪于我。我那岳父是宦途中人,事光临头,先替本身权势筹算,我本日败得如此完整,罪通于天,他一定便肯援手――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广博义灭亲的名头,以邀圣宠,也未可知。唉!前程如此暗中,我梁世杰也只好挣命吧!”
见李成被描画打扮得跟常山赵子龙一样,梁中书一时候哭笑不得。再往下看――
西门庆笑道:“世杰兄,你我来打个赌如何?”这恰是:
梁中书公然惊诧道:“世杰我微躯一具,如何无能系到全天下的黎庶?”
一朝翻覆谁复论?千古兴亡我独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梁中书听着,难置一语,唯沉思罢了。再过了半晌,才问道:“四泉兄为世杰着想,竟不吝做到如此境地,所为何来?还请明示。”
看到西门庆将本身的大败反写成了大胜,梁中书又喜又愁,喜的是有西门庆共同的话,定能坦白过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天子大臣们;愁的是其间人多眼杂,若被人揭露了这层遮羞布,当时却不是耍处。
梁中书看时,上面写道:“河北四镇留守使梁世杰,一本为报功得胜事。臣领圣命,兵进青州,进剿呼延背叛,却有梁山草寇鼓噪而来,为反贼羽翼。臣闻之抖擞,拔剑斩几,必与贼誓不两立!两阵对峙月余,大战数场,小战不计其数,贼居下风,遂大集附近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诸强徒,蚁附而来,与王师争锋于青州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