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则已,一见之下,西门庆倒起了诗兴,当即提起笔来,在前面续了两句——非是当时青睐巨,女儿心动不由人。
西门庆笑道:“实是我来得太早的不是了!不过把话先和嬷嬷你说了,倒也便宜。此来我除了要见一见这位巧奴女人外,还想要替她赎身,只望嬷嬷能成全!”
李嬷嬷在中间看着,喜得头发丝上都弯出了笑容的弧度来。待西门庆“人”字写完,这老虔婆却又撺掇道:“老婆子再大胆,还请大官人题上‘清河酉闩’四个字。”
小宝得了实惠,不由得眉开眼笑,连连躬身道:“这位大官人,小子我就在中间瓦舍里听书,若您另有甚么叮咛,小人随时候命!”说着欢天喜地的去了。
这时,院中出来个老夫,帮着安设西门庆的马匹,李嬷嬷则引着西门庆入厅中坐下,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大官人贵姓大名?”
一听“不过”,西门庆就晓得,这老虔婆的竹杠要往下敲了,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不过如何?”
那小厮仗着客人的势头,挺胸叠肚隧道:“李嬷嬷,这位大官人可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你女儿李巧奴来的——还不从速把巧奴姐姐请出来?”
“哟”的一声,早从门里闪出一个老虔婆来。这婆子四五十岁年纪,身上穿戴极艳的衣服,脚上套着极新的红鞋,脸上搽着极厚的铅粉,嘴上抹着极重的胭脂,头上戴着极细的纸花,人未出而秋波已到,声不响而媚笑先来:“好一名豪气勃勃的大官人,是哪阵香风,吹得您来临?”